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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9章

“无事不登三宝殿，王爷总不可能只是来瞧瞧下属平日里怎么生活的吧？”

他没有半点紧张慌乱的样子，似乎不管陆孤钰他们带着何种目的而来，他都不担心。

“你安插在军营里的人，还真不少。”

申屠元脸色微变，至少仍然保持着笑意。

而陆孤钰的第二句话，彻底让他笑不出来了。

“还有你暗地里做的事情，你觉得，陆承睿要是知道了，会如何？”

申屠元咬牙看向陆孤钰，“所以呢？王爷总不会觉得，查到了这些东西，我就会背叛陛下，转而投向您？”

“这不是背弃不背弃的问题，”苏月凌淡淡开口，眼中是和陆孤钰一样的漠然，“问题是，皇帝若是知道了，你觉得，他是会力保你，还是直接放弃你这颗棋子呢？”

皇帝的秉性如何，他们都心知肚明。

如果申屠元这边真的出事，皇帝绝对二话不说，第一时间便是斩断同他的联系，从此彻底放弃这个人。

申屠元自然清楚这一点，所以面对苏月凌的问题，他并没有开口回答。

片刻，他才重新拾起自己的笑：“那王爷打算如何？今日特意登门，而不是将这些东西公之于众，肯定是有事要和我商量吧？”

他的确不负军师之名，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能找到关键，尽量利用对自己不利的地方。

“王爷应该，是希望我离开镇南军吧？”

他也没有和陆孤钰绕圈子，直接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王爷和陛下都对镇南军感兴趣，而只要我离开，镇南军可以说就是王爷的囊中之物，对吗？”

陆孤钰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那王爷为何就笃定，我会选择答应，”申屠元一袭青色长衫，立在那里的身影仿佛随时都会倒下，“而不是和王爷鱼死网破呢？”

“我见过你父亲，许多年前。”

“什么？”

申屠元脸上的笑终于完全收敛，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得几乎可以滴出水来的阴沉。

他几乎是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原来王爷还记得我曾经冤死的父亲吗？”

苏月凌在一旁眨眨眼，来之前，陆孤钰大概和她说过发生在申屠元身上的事情。她终于清楚，为何申屠元当初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敌意了。

他的父亲，许多年前曾是苏远山的部下。

苏远山治军严明，无论军中是何人犯了事，他都不会徇私包庇。申屠元父亲当年，就牵扯到了军中的一桩往事之中。

他还是主谋，为了纪律严明，苏远山亲手斩下了跟随自己衷心下属的头颅。

当年之事已经不可考究，而自从这人死后，申屠元同他母亲就此不知所踪。苏远山本想找到他们母子补偿，可寻了这么多年，都没有任何消息。

谁知道，申屠元竟然一直都在镇南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