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宜姐儿声泪俱下地控诉着:“母亲为了忌日,经常不眠不休地抄写经书,真要有个什么坏心思,何必挑今日不可?”
楚玄知已经听不进去宜姐儿在说什么了,他质问:“那些僧人之死,你可知晓?”
面对质问,宜姐儿的心没来由咯噔一沉,在脑海里想着无数种可能,她抬起头对上了一双深不可见底的眼眸。
这一刻,宜姐儿敢笃定楚玄知一定是知道了。
“我……”
宜姐儿的冷静情绪绷不住了,神色略有些慌张,她紧咬着唇迟迟不开口。
“宜姐儿?”他催促。
宜姐儿低着头小声说:“我从屋子里出来才发现这些僧人全都死了,院子里还有好多的血,听下人们说,这些僧人全都是服毒自尽的。”
听这话,楚玄知眼中划过一抹失望。
“将京华带来。”
片刻后京华便扶着宫女迈着步子赶来,见着了宜姐儿十分吃惊:“你怎么来了?”
“母亲,我担心您。”宜姐儿朝着京华扑了过去,一双眼通红,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京华立即将人揽入怀中,对着楚玄知说:“很多事宜姐儿根本不知情,她还小,是无辜的,皇上莫要将她牵扯进来。”
看着母女两个感情深厚的样子,楚玄知怒极反笑:“县主可知那些僧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起初楚玄知并没有想戳破此事,留给京华一个颜面,私底下再彻查此事,却没想到宜姐儿将絮儿给拽下水。
这就不能容忍了。
他也就懒得打哑谜了,目光在母女俩身上徘徊,京华闻言就知道事情瞒不住了,她咽了咽嗓子,转头对着宜姐儿说:“你先回去,等母亲彻查完此事就回去陪你,你乖乖的。”
宜姐儿摇头不肯离开。
“宜姐儿!”京华脸色一沉,命令道:“母亲现在有很重要的事忙,无暇照顾你,你乖巧些,莫要让母亲分心。”
宜姐儿这才怯生生地看了眼上头,眼泪汪汪的模样,楚玄知却道:“宜姐儿今年也有十五了,朕记得皇家在她这个年纪都已经和亲了,皇姐又不能护宜姐儿一辈子,有些事,还是让她多瞧瞧,没什么坏处。”
宜姐儿一愣,这么说是不许她离开了?
“皇上,可宜姐儿自小身子孱弱,比不得旁人……”京华辩驳,她不想将宜姐儿扯进来。
楚玄知轻笑:“来都来了,你不让她知晓,她心里也是惦记着。”
京华语噎,自知是拗不过楚玄知了,只好将宜姐儿留下,她深吸口气道:“那些僧人是我下令杖毙的,我是一时气糊涂了,想着审问出什么,这才打死了人。”
亲耳听见京华这么痛快就承认了此事,而且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让楚玄知十分陌生。
这还是那个处处为自己考虑,屡次救自己的皇姐吗?
她心地善良,柔弱却坚强,待人谦逊又宽厚大度,绝对不是眼前这个杀了许多人还能一副平淡如水的模样。
楚玄知震惊。
京华扬起头看向了楚玄知,一字一句道:“今日我也是迫不得已,着急想知道究竟是谁在背后算计,侍卫手下没个轻重,将人打死了,我虽未阻挠,想着的却是别让这帮人在出去招摇撞骗,打死了,也算是为民除害了。”
瞧瞧多么冠冕堂皇的理由?
宋大人却道:“那为何县主不直接说实话,而是说这些僧人是服毒自尽的?”
京华侧过头看了眼宋大人,沉声道:“这就不需要向宋大人一一解释了吧,今日栽赃污蔑的是我,我不过是用错了法子罢了。”
宋大人蹙眉,他知道京华和皇上关系不错,所以点到为止,也不再多问,对上了楚玄知的眼神,宋大人拱手撤退。
人走后,楚玄知才问:“县主还有什么是隐瞒朕的?”
打着为他好的旗帜,做了好几件伤害人的事儿,楚玄知真难想象京华何时变得这么难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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