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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健说:“先到床上等我吧,我去洗个澡,把酒味给去去。”今天晚上,梁健并没喝太多的酒。但他不喜欢身上带着酒味,去影响项瑾,就去浴室洗澡。回来之后,项瑾窝在床上等他了。梁健搂着她的肩膀说:“说吧,想跟我谈什么?”
项瑾说:“我了解到,开春以后,北京的供暖已经停止了,而且过两天北京要举行一个重大的会议,对环境保护提出了要求,政府要求空气质量要明显改善……”没错,前些天梁健就听新闻中播出,又一个国际著名歌唱明星,原定要在北京鸟巢举办音乐会,票都预售出去了,结果女歌唱家刚下飞机,不是去了鸟巢,而是直接进了医院。这足以说明北京空气的杀伤力了。
所以,现在很多外国政要和名人,都对国内的空气相当警惕。如果北京不把空气质量搞上去,估计多国政要都不敢把脚步踏上北京的地面。项瑾说:“所以,政府要求在会议期间,暂停所有建筑工地和重点排污企业,对小车进行限行,还北京短暂的蓝天白云。我想,这段时间,我可以回北京一趟,也去见见我老爸。老家伙一个人在北京,有时候我还挺惦念他的。”
梁健想了想说:“只要不影响你的身体就行,我当然同意。这段时间我一直忙着,经常不能按时回家陪你。我本想让我老妈过来陪陪你呢。”项瑾说:“我知道妈妈她肯定是一个好母亲,不过也许生活习惯方面还是会有很大的不同,我现在还不想陷入婆媳关系当中去。这段时间,我还是回一趟北京吧。”
梁健理解项瑾说的都是实话,国内的婆媳关系很多太过奇葩。梁健虽然知道母亲,是一个明大理的人,但是也不能排除有与媳妇关系紧张的可能性。既然,项瑾说想要回一趟北京他,他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就道:“那好,我陪你去。打算哪一天出发?”
项瑾说:“就这个周六吧,其他时间你都得跟着张省长,恐怕不会有空。”的确,在周末之前,张省长的日程都已经排满了,他必须做好服务工作,周六日张省长也是休息。于是梁健说:“那就周六,我送你过去。”说着梁健就从床上爬起来。
项瑾问:“你这是干嘛?”梁健说:“我去把笔记本电脑取过来,提前去把车票给订了。否则明天我一忘记,说不定就订不到了。上次张省长去北京,也差点订不到票,好不容易弄到了头等座的车票。”
项瑾笑笑说:“我不介意坐头等座的。”梁健朝项瑾挤眉弄眼了一番说:“说实话,我还没有坐过头等座。我想要不要这么奢侈?”项瑾说:“好吧,那还是低调一点吧,坐一个普通的座位吧。只要不是两个人挤一个位置就行了。”梁健笑说:“这恐怕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你必须得跟一个人挤坐一个位置了。”
项瑾脑袋一转,笑道:“你是说这个小的?”她指了指自己的肚子。梁健笑着说:“对呀。”说着就将项瑾拉到了自己的怀里。项瑾靠着梁健,看他去订去北京的火车票。项瑾说要坐头等座,梁健嘴上虽然说,还是选择普通二等座,但是网上订票时,他还是找了头等座。
在即将点击订票的当儿,项瑾瞥见了他选择的是头等座,赶忙拦住了他:“为什么订头等座?”梁健笑说:“老婆大人要坐头等座,这点小小的愿望我当然要满足啦。”项瑾看了梁健一眼说:“那好吧,你订吧。”
等梁健订好了,足足花了三千块。项瑾才道:“就坐这一次吧,你对我的心意,我不阻拦。但是,我先前说,要坐头等座,只是开玩笑的。你知道,为什么我会选择你吗?”梁健笑看着项瑾,这个问题,其实也是梁健一直在脑海中打转的。
项瑾说:“因为你这个人身上,有生活的气息,就是那种来自平民百姓的、让人踏实的味道。从小出身在官员的家庭,总觉得很多东西不那么真实。但是我觉得你挺真实,过着平常人的生活,但脑袋又聪明,还很有潜质,凭借自己的努力,一步一步的来。这是我最看好你的地方,也是最想跟你在一起的地方。对于奢侈的生活享受,我有过,也已经不稀罕了。这次,我们一起坐一次头等座,下次普通座就挺好了。与普通人在一起,让我很踏实。”
梁健抱着项瑾,不说话,微微笑着,回味着项瑾的这番话,感觉自己真的很幸福。他忽然感觉,一条光滑圆润的小腿,滑到了自己的腿之间。他转过脸去,看到项瑾的脸色微微透红,灿若桃花。他被项瑾的美所吸引,双臂用力,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项瑾的秀发垂挂下来,遮住了梁健的脸。她线条分明的嘴唇、白皙圆润的颈项和圆润的耳轮都吸引着梁健,用嘴唇去轻轻触碰。身体融合在一起,梁健在项瑾的耳边说:“在你回北京之前的这几天,我天天都要!”项瑾轻轻咬了一下他的脖子,不作声,两人投入到忘我的快乐当中。
第二天上午,张省长待在办公室内,到了中午十分,张省长对梁健说:“下午,陪我一起去松塘江沿岸企业集中的地方走走。”梁健问道:“张省长,要不要我通知有关省直部门的一把手?”张省长说:“不用了,就我们两个人去。部门的人去了,反而了解不到真实情况。”
梁健说:“明白了。我去看看线路。”松塘江从宁州市西侧高山上由涓涓细流,汇聚而成,从宁州市东部穿城而过,经由地势的高低落差,接近出海口的时候,已经形成了磅礴的气势。每年到了8月份,是观看松塘江潮最佳时期,从国内甚至国外各地,都有数百万游客集中在这个时候,在松塘江观潮,看着潮水翻滚的强大气魄,感受心灵为大自然冲击时的震撼。
每次观潮,都会有人被潮水席卷入江,成为松塘江神永远的伴侣。但是每年还是会有数不尽的游客,慕名前来。这证明,能够震撼人心的东西,无论多么危险,总是会有市场。人心中就是有一种接受震撼的好奇心,永不泯灭。
然而,现在才是四五月的时候,并不是观潮的季节。这天天气稍有阴沉,梁健并不清楚张省长前往松塘江畔的真正含义。作为秘书,领导有时候没有说穿的话,还是别多问,自己细细去揣摩,总能找到一丝痕迹。
毕竟领导不告诉你的很多事情,除了特别机密的,一般就是因为领导认为你应该知道的。这也就是说,领导在平时的工作中、讲话中或者发表的文章中都已经提到过。你不知道,那说明你没有用心。梁健自问,自己是不是不够用心?应该是到省长秘书这个岗位上的时间太短了,对有些情况还不是特别清楚。
梁健安排好了车辆,还有线路,就打了电话给从远亮。今天的事情不涉密,问问从远亮应该问题不大。曹青的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从远亮在闻城也可以投入正常的工作中去,接到梁健的电话。从远亮带着祝贺的语气说:“梁健,曹青的事件你处理得很漂亮。张省长表扬你了吧?”
梁健笑说:“也没怎么表扬,请我去他家里吃了一顿饭。”从远亮莫名一阵羡慕,他跟着张省长这么久,张省长并没有请他去吃过一顿饭。这说明,张省长对梁健,要比对他更加看重。不过这丝嫉妒只是一闪而过,领导对下属有所偏爱也属正常。从远亮说:“今天,打电话来还有什么事我能帮忙的吗?”
梁健说道:“是啊,需要从市长的帮忙啊。今天张省长告诉我,要去松塘江边,还要去企业集中的地方。我不是太了解领导的意图。不知,张省长之前关注过松塘江吗?”从远亮对此事还是挺了解的,他道:“当然,张省长一直很关注松塘江的水。”
“松塘江的水?”梁健有些不解。江中自然都是水了。从远亮说:“我们宁州市正好占据了松塘江的中上游,近年来,松塘江边,由于其优越地理位置,被很多企业圈地,其中不少企业直接向江中之中排放污水,造成松塘江从中上游开始污染,流弊一直蔓延到下流。这件事情,张省长一直很关注。”
听了从远亮的介绍,梁健大体明白了情况。这次,张省长去松塘江也许就是跟水污染问题有关。再联系到,先前,梁健问张省长,是否要有关省直部门陪同,张省长说了一句,“不用了,就我们两个人去。部门的人去了,反而了解不到真实情况。”
由此看来,应该真的是跟水污染有关系。下午,张省长的车子,从省政府大院开出。向着梁健安排的线路走去。这条线路的目的地,就是松塘江中上游的一个地段。在这个地段,聚集着松塘江边最大的几家企业,也是污染较为严重的企业。其中,横申印染、光透玻璃和长远高能等企业,产值都是200个亿以上的企业。
梁健为什么选择去这几个企业那里,是梁健做了功课的,他在网上了解关于松塘江水污染的民意,又在去年以来张省长的有关讲话稿中,进行了搜索,看到这几个企业是领导和民众都非常关注的企业。
张省长问梁健去哪个江段,梁健说出在这几家企业附近,张省长点了点头,应该算是默认了,梁健没有摸错领导的心思。快到的时候,张省长说:“对于这松塘江边的企业,省政府真是又爱又恨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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