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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衣秀士鬼使神差的看它一眼,又收回目光,心中自嘲:“少见多怪。”
陈实打量三合村,只见这个村落道路颇为发达一条驿道贯穿了村庄,直通过去,想来当年这里有驿站,村落便是由驿站发展而成。
西牛新洲的驿站也是依靠干娘而建立,往来的官差、家眷夜宿在此,若是没有干娘庇佑,会被邪祟侵扰。
这个村已经有镇子的规模,数百户人家,房屋密:集,只怕有一两千人口。
陈实远望,但见镇子被青气笼置,像是香火之气形成的云雾。
他们走入三合村,黑锅又取出罗盘,控制着木车,木车发出吱扭吱扭的声音,在这个寂静的村镇中显得颇为刺耳。
“车子轮毂该上油了。”陈实打破沉默,道。
他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在这寂静的村庄中他的声音显得特别大,空旷且有回声。
丁叮有些紧张,将背上青蓝色琵琶袋子取下来抱在怀中,紧张的东张西望,唯恐什么东西窜出来吓自己一跳。
陈实向两旁看去,但见道路两旁,每家每户的大门都是敞开的,有的门槛前放着一个小香炉,巴大,插着几炷香,香气袅袅往上升,汇入空中的青气中。家里没有香炉的,便在门槛前堆着一捧土,土里插着几炷香。
门槛后面,往往有一个老婆婆,跪在地上,双手合什,很是虔诚。
也有的是妇人,或者身边带着一个两个孩子,跪的笔直,也是双手合什。
有的门槛后是汉子或者老人,砰砰的磕头,一个接着一个。
奇怪的是,无论男女老幼,他们都戴着帽子。
帽子是黑色的,很高,比头还长,
他们没有说话,脸色和衣着隔着青色雾气,看起来像是失色,变成黑白一般。
“这些帽子,难道是防备干娘摘他们的脑袋?”丁叮悄声道。
“吱扭。吱扭。
车轱辘还在发出异响,陈实被这声音弄得发毛停车蹲下身子,低头检查,却见车下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只是速度太快,没有看清。
这里烟气太重,像是到了夜间,看不太远。
木车再向前走,吱扭吱扭的声音便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吱吱呀呀的声音。
陈实又低头看了一眼,青色的香火之气中有什么矮小的东西在靠近木车,见他低头看,便飞一般跑开了。
"黑锅,你留神四周。这烟雾有些不太对劲。
陈实吩咐一声,从黑锅爪子里接过罗盘,自己控制木车。
黑锅连忙恢复四肢行走,警惕的东张西望
他们继续前行,渐渐深入三合村中心,但见青色的烟气中渐渐浮现出一个巨大的阴影,高耸,枝杈如虬龙大蟒,四面八方延伸,是一株大树。
大树前方还有火光穿透雾气,映入他们的眼帘只是烟火气太重,只能看到朦胧的光芒在跃动。
喇叭唢呐的声音传来,滴滴答答,吹拉弹唱,又有歌声传来,是戏曲的腔调。
待走得近了,那株大树渐渐清晰,只是还有些看不分明,就听得有人在叫好,喝彩声如雷。
还有些声音叫道:“小生唱的不好,下去,下去!”
渐渐地越来越多的人起哄,叫道:“小生下去,小生下去!”
陈实、丁叮等人走得越来越近,只见大树下很多人高高矮矮,翘首望向前方的戏台。
大枣树前方,正对着陈实他们的方向,是一个戏楼,楼下是生末净且丑换衣裳准备上台的地方,点着蜡烛,门窗蒙着布,只能隐约看到零星几点火光,偶尔有光点被人挡住,应是里面的角色挡住了光亮
而在楼上则是戏台,戏台上,角色披挂整齐,有的背上插着几杆旗帜,有的打扮的花枝招展,有丑角在跳来跳去,两旁帷幕下则是戏班的乐队,喇叭笙簧,鼓板锣铙,笛箫琵琶,胡琴高胡等,一应俱全
被叫下台的是个生角,头戴黑色状元帽,一侧插着一朵大红花,被那些起哄的声音叫得有些不知所措,面色惊恐地站在台上,看样子,是要被吓哭了,
台下,更多人在叫嚷着,让这小生下台。
陈实注意到,台下的看客有些古怪。
前排的看客,身高还算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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