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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姑姑,其他的客人可都到了?”
荀姑姑笑道:“还未到齐,有些客人府邸较远,自然来得晚些。。”
她又问:“不知……二夫人可在?”
荀姑姑以为她是担忧,柔声道:“二夫人有自己的事要做,您今日应该见不着她。”
这就是委婉在说,杜香兰今天不可能出来捣乱了。
那个少年的脸又浮现出来,随荀姑姑迈入镇国公府,她便仔细地拿眼睛打量着每一个出现在视野中的人。
却始终没有看见那个少年。
国公府占地面积比侯府大,但是从侧门到红枫园这一路,布局紧凑,皆是回廊假山布局,移步换景,目不暇接。
迈过月洞门,行过梅花窗,眼前已经能看见一片红云。
视野突然便开阔起来。
陆鸣雪赞道:“好艳丽的红色。”
听荀姑姑道:“这都是香山红枫中的珍贵树种,夫人亲自上山挑了移栽下来的。”
她心想:香山,那可是皇家祈福之地,国公夫人面子可真大。
面上却笑着,正随着荀姑姑往前走,左边的洞门内走出一个人。
银戈锦袍,五官俊美,眉眼带着风沙的愁,正是杜香兰的侄儿,在成衣铺子面前的那个少年!
陆鸣雪不由心里一惊。
见荀姑姑领先一步,并未看见这少年。
她便也只能硬着头皮,装没看见继续往前走。
她能感觉到,那少年正在白墙之下,静静地看着她。
走过那处,如芒在背的目光消失,陆鸣雪方才松了口气。
问荀姑姑:“今日,客人中可有一个少年?”
荀姑姑一愣,站住了脚,看向她:“陆少夫人怎么会这么问?”
她顿了顿,方道:“刚刚那面墙下,我似乎看见一个少年人站在那儿,不过一错眼又没看见了。”
“陆少夫人怕是看错了,今日没有这样的客人。”
陆鸣雪点点头:“那应该是我看错了。”
看样子,荀姑姑并不想告诉她关于那个少年的事。
众人接着走,距离红云越近,方才越能看清那枫林的色彩层次。
红中带橙,橙里有黄,枫叶形状精致,锯齿清晰,铺陈在树枝之上,随风微动,在阳光之下,美得令人叹息。
陆鸣雪道:“若是将这片枫林织成布,做成衣裙穿在身上,不知得多漂亮。”
荀姑姑听了,也觉这是一个巧思,便道:“好想法,若是夫人知道了,应该也会赞同陆少夫人的。”
她们已经接近了四面透风的花厅,没想到这番对话竟被花厅中的人听了去。
还未走近,便听到花厅中传来一女子的声音:“外面是哪个聪明人,叫进来我瞧瞧?”
接着就是国公夫人的声音:“柔儿莫乱来,别吓着她。”
荀姑姑凑到陆鸣雪耳边,低声道:“说话的是宣平侯夫人。”
宣平侯夫人,孙柔,出身锡安伯府。
陆鸣雪知道的,也就只有这么多了。
定定神,跟在荀姑姑后面,带着宝翠和阿姜绕过门口的屏风,走进花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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