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萤火草粉末沾上之后,很难弄掉。
很快,杜随心被人带了过来。
他被命令着摊开手,任由阿姜前去查看。
“他的手上的确有粉末,根据残留情况来看,应该和我家……少夫人是同一天沾染上的。”
那杜随心突然左手握拳砸向右手,满脸醒悟道:“我想起来了,我一直觉得姐姐眼熟,原来是那日姑母带我去南城的铺子买衣衫时,遇到过姐姐。”
陆鸣雪心下一惊,并未说话。
当时二人对视过,他的确有可能能认出她。
杜随心又道:“你们说的沾染粉末,会不会是那个时候,沾到我身上的?”
陆鸣雪这边仍旧不接话,他也不急。
慢悠悠道:“毕竟当时姐姐摔了一跤,我为了拉住姐姐,手碰到了姐姐的身子。”
他撒谎!
陆鸣雪手一紧,差点就出声反驳。
身后宝翠怒喝道:“放肆!我一直跟在我家少夫人身边,从未见过你!”
这一声喝倒是提醒了陆鸣雪。
她差点就掉进了这人的陷阱中。
一旦她反驳,岂不就说明了二人当时见过面?
那才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杜公子说笑了,今日之前,我从未见过你。”
杜随心皱起脸,似乎有些难过道:“怎么会呢?那日那个女子,一定是姐姐你,我不会看错。”
一阵恶寒袭上陆鸣雪的后背。
被捆着的杜香兰眼看着这么好的攀扯机会,自然不肯放过。
连忙道:“我作证,那天我也看见你了!就是你,你当时一个人,没带丫鬟,你跟踪我们?!”
陆鸣雪坚定摇头:“你们看错了。”
杜随心便问:“那姐姐你身上的萤火草粉末是什么时候,在哪里沾染上的?总不能,是在侯府里面吧?”
陆鸣雪看着这个少年,此时的他,和冷眼时候的气质截然不同,狡黠机灵,甚至还有些天真。
仿佛这些咄咄逼人的问题,只是他心中疑惑,而不是为了拉她下水。
这人有两副面孔,哪一副都不好对付。
一个丫鬟突然从花厅外走进来,在国公夫人耳边说了些什么。
国公夫人听完,对陆鸣雪道:“世子在外面等你。”
裴行迟?
她讽刺一笑,倒也不意外……毕竟在外,她还是他一见钟情的真爱嘛。
宴会结束后,来接夫人回家,传出去又不知道要羡煞多少人。
见陆鸣雪没有起身的意思,国公夫人对荀姑姑道:“让他在外面等着,就说我和鸣雪有体己话要说,如果他等不住了就先回去,国公府会送鸣雪回府。”
对她的称呼从“陆少夫人”变成了“鸣雪”,可见国公夫人是特意为她在裴行迟面前撑场面。
她还没如何,一旁的杜香兰却是气歪了脸。
她便道:“杜二夫人,咱们先不说香包,先说说‘轻纱罩’吧。”
杜香兰突然沉默,僵硬,活像是野外被狼咬住咽喉的猎物,一动不敢动。
而杜随心仍旧满脸天真疑惑,问:“‘轻纱罩’是什么?”
杜香兰猛地一抖,道:“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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