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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姜遗光再次去探望阿煤,阿煤脸上的痣略略扩大了些,有婴儿指甲盖那么大。那对夫妻俩对孩子脸上突然多出的痣有点惊讶,但并不在意。他们只安慰阿煤说这是美人痣,长大了一定是个美人。
老妇人抱着阿煤给她说煤矿里的故事,煤山中有灵,他们整个镇子都是靠着煤矿的恩惠才能活下来。所以他们给她起这个名字,她还有个姐姐,只是前些日子不见了。
阿煤已经长到了老妇人大腿高,能流利说话了,先前只是笑眯眯地听,直到听到“姐姐”一词,她才说:“我知道,也是你们养的孩子。”
“她在一个木屋子里,快饿死了。”
姜遗光一顿,蹲下和她对视,温和地问:“阿煤,告诉我,那个木屋在什么方向?”
女童想了想,伸手指向一个方向,在东南方。
姜遗光对她笑了笑,起身就要告辞,这时老人进屋来,他刚才在屋外捆草鞋,听到了阿煤的话,他只当是阿煤年纪小胡说的,之前阿煤就这么说过,他们带人去找,并特地借了领居家的狗,结果什么也没找着,没想到这人还真信了。老妇人叹着气说:“小孩子不懂事,说着玩呢。你有这份心是好的,可这林子里不安全,还是别去了吧。”
姜遗光仍旧坚定地告别了。
离开后回去找到吕雪衣,两人商议后,仍是叫姜遗光留下,吕雪衣去西北方看看。
姜遗光不相信阿煤会说实话,但他更明白,最好的说谎便是一句真一句假,在小木屋里兴许是真,方位却肯定是假的。
吕雪衣在林中一路走,期间遇上些来林子里打柴的,问清附近木屋的方位后,一个个找了过去。
某座木屋中,靠墙躺着一个浑身脏乱的女人。
卢湘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吃东西没喝水了。
那个怪人用来绑她的绳子不知是用什么做的,挣不断,解不开,绳子绑着,她再怎么用力也够不到门。她还试过把椅子踢出去震开门,可木门在外边锁上了,根本踢不开。
她几乎要绝望了。
那个怪人莫名其妙把她绑过来,不是为了直接杀她,而是要饿死她吗?
真是难看的死法……
卢湘不甘心,她再次使出浑身力气去磨那根绳。先前她也这么做,可那人回来以后总会给她又加一圈绳。但是……她感觉那个怪人已经很久没回来了,应该是出了什么事耽误了吧?
她必须趁这个机会逃走。
要是他又回来,她就跑不掉了。
卢湘将手腕上系上的绳结放在柜子边角处,再次磨起来。
她又冷又饿,手脚都麻木了,全然没发现自己磨着的不光是绳结,还有自己腕上的皮肤。
一点点,不断磨损,血浸透绳索向下流涌,涌湿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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