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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律师在蔺家待了没多久,就离开了。
蔺澈劈头盖脸将蔺赫教训了一通,“别成天喝酒,喝得醉醺醺的,酒可不是什么好玩意,蔺澄出的事还没解决,你要再来一通,我真的要手忙脚乱了。”
蔺澈在沙发上坐了下来,伸手揉着跳个不停的太阳穴。
“哥……”蔺赫还没来得及反驳,就被突如其来的一道病态女声给打断了,“你哥说的对。”
两兄弟不约而同抬头,一眼便看到了母亲,不声不响在离他们几步之遥的距离外站定。
这两天,母亲神色愈发的憔悴,尚未从父亲之死的噩耗中走出来,又面临蔺澄犯下的滔天祸事。
蔺澈从沙发上猛然站了起来,快步走到蔺母身边,扶着蔺母小心翼翼地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母亲走路,有些吃力,原本看着健康的身体仿若一下子被掏空了似的,蔺澈真担心没等到蔺澄出来那天,母亲就垮下来了。
蔺赫也都一一看在了眼里,有些于心不忍地别开了脸,不忍去看母亲染上雪色的霜丝。
“张律师过来怎么说?”
蔺母直截了当地问。
从警局回来,这两兄弟便跟打太极一样,任何风声都不再对她泄露了,生怕她伤心。
殊不知等待才是最痛苦的煎熬,老头子去了,她必须要顶上。
她在二楼看到张律师的车,立刻就下来了,没想到还是来迟了一步,张律师走了。
“妈,张律师说的,我跟小赫都会想法子的,您老人家就别再操心了,好好养好身子,等方怡肚子里的这一胎生下来,还得劳烦你帮忙带孙女呢。”
“是啊,妈,我跟哥会把我姐救出来的。”
蔺母见两个儿子东一句西一句安慰她,不由感到欣慰,她低低叹了口气,“本来以为蔺澄是最不需要**心的,没想到到头来,她还不如你们懂事。”
她闭了闭眼,又睁开,唇畔蠕动了半天,艰难地启齿,“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真的难以挽救,就作罢吧,没道理为了她一个人,把整个蔺家都搭进去。报应,这也算是她的报应。”
做出这个决定,对蔺母而言,无异于拨皮拆骨,痛得痉挛,可她别无选择。
手心手背都是肉,她不能一意孤行为了蔺澄,将蔺家所有的一切都毁于一旦。
“张律师过来到底怎么说?”
蔺母咳了两声,又重新提及这个话题。
蔺澈想了想,还是告知了她。
蔺母站了起来,慢慢地开始在客厅里来回踱步,“你们觉得可信吗?”
蔺赫脱口而说,“一定可信,我姐会变得这么不正常就是那个孔祥飞给造成的。”
蔺澈沉默了,他没蔺赫这么盲目,方怡昨晚又跟他分析了下,蔺澄对韶琛的感情非同凡响,无论做出什么事都是有可能的。
蔺母望向大儿子,蔺澈咬了咬牙,态度坚决起来,“妈,就是不可信我们也要相信,让事实变成真的。剑走偏锋,并不是什么好办法,但我们已经无路可走了。”
“哥,你说什么,难道你不信吗?”
“小赫,你清醒点,别被谎言蒙蔽真相。澄澄没你想象中的那般软弱无能,她性情比男人还坚强,真要是出了这样的事情,她一定不会放任孔祥飞对她一再敲诈勒索的。据我调查,孔祥飞生前在男女方面的风评极好,他的妻子,就是他的初恋,两人相互扶持多年,哪怕他的妻子多年不孕,他也没有提离婚,始终如一陪着他妻子辗转于各大医院看病,今年年初好不容易怀上,刚得了这一胎没几个月。”
蔺澈有条不紊地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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