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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沿江寻宝的的一行人,居然无意间发现了五百年前的南朝修行圣地,这让他们如何不兴奋。他们一个个摩拳擦掌,准备揭开这段掩埋在江底的记忆时,却被山峰周围那片不起眼的氤氲挡在了外面。
不甘心得宝山而不能入的一行人用了各种方法,在江面徘徊了近两个月,终于在九月晦日这一天,意外的闯进的无忧山中。
可众人还来不及探宝,一股磅礴的天地之力便从山顶上压了下来。人群出手抵挡之际,却发现此处的天地大势竟然无法调动!最后付出了五人重伤的代价,匆匆的从山中退了出来。
接下来几天他们不断的进出山中,尝试了各种方法之后无奈的发现:只要进入了那片氤氲之中,自己就被切断了天地之力的联系,而山中的袭来的威势却分毫不减。
同时尽管他们已经足够小心仔细,可受伤之人依旧不停增长,这也使得他们探索的次数越来越少。最后在十月满月的这天,他们发现再也进不去了。
入宝山而空手归,一行人士气低到了谷底。不过此时却有聪慧之人提出山中的压力于修为有关,修为高者所受的冲击很强,而修为低者压力更小,这似乎更像是宗门中常用的门人考核之法。
并且又有人想到晦日、满月的时机,这无忧山定有再次开启之日。于是众人商榷了一阵,最后决定互换讯令,留下几人在此看守之后,剩下的在一年后带领门中弟子再聚于此。
“为何要带上弟子,长老们不是更有竞争力?”听完之后,安素第一个提出了疑问。
“既然山中压力与修为相关,而山中又无法借势,那么御境巅峰乃至蓄势境必然是最佳人选。”姜灵显然早就知道了此事。
“山中除了天地之力的压迫,是否还有别的危险?”比起不曾听闻的旧时圣地,挚启更在乎自己的性命。
“这个只能等你们去发掘了。”冰主打趣了一句。“好了,就是你们四个,现在是六月末,我们一个月后出发。”
“可是袁前辈的三年之期未满,我是无法下山的。”
“这件事我已经问过师父,他同意了。你要是什么疑问,可以自己去问他。”
挚启疑惑的看向殿门,眼神游离没有继续开口。冰主见众人都没有别的疑问,满意的看了一眼四人之后走下山去。几人陆续离开大殿之后,挚启收回游历的目光,迈开脚步踏入了大殿中。
两年的时间过去,大殿依旧没有变化,而袁冰也任然在那座冰台上埋着头。挚启停在不远处,等着他醒来。
“你的事笙儿与我说过了。”挚启此刻才知道冰主的名字叫邰笙。
“前辈同意我下山?”
“将你留在此地两年,我也不知道是对是错。如今无忧殿再现,或许本该就是你离开的契机。”
“前辈话我听不太懂。”
“腐朽之词,不听也罢。你只需记住偌寒涧的冰寒沁骨之势,日后遇事能随本心,不被外力左右,便不枉在山上两年的苦修。”
“晚辈定当谨记!”
袁冰再次垂下头去,空旷的大殿又安静了下来。挚启琢磨着刚才的对话,没有马上离开。当冷风吹过大殿带着淡淡的血腥味钻入鼻中,挚启才惊醒了对着袁冰一礼,然后缓缓的退出了大殿。
九月的大江正是货船来往的旺季,安庆府渡口还是一如既往的忙碌。挚启跟在邰笙与姜灵身后,看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江面与头上炙热的骄阳,彷佛回到了两年前从江州远行而来的时候。
早在六人出发之前,偌寒涧就已经安排好了渡船。今日恰好是启航的日子,他们在江边一处开阔的地方等着登船,却在渡口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发现了不少外来修行者的踪迹。
“看来无忧殿的消息已经传出去了。”姜灵脸上并无担忧之色。
“一年的时间过去,当日见过无忧殿的人也不少,自然是瞒不住的。”
邰笙不以为意的目光扫过人群,将这些外来之人都看在了眼中。开船时辰将近,渡船边的人渐渐多了起来。挚启在其中看到不少安庆府的熟人,对方也发现了这位让他们无谓争斗了许久的少年。
只是此时他身边有偌寒涧冰主在侧,原灵宝藏的消息也被无忧殿的风头盖住了,所以他们只是在远处瞪了瞪挚启,并没有人上前质问于他。
天色近午时的时候,去往太平州的乘客开始陆续登船。挚启走上渡船才发现,这次安庆府的大小宗门几乎是倾巢而出,这艘渡船上几乎全是冲着无忧殿去的修行者。
挚启看到曾在府城中见过的那位浣风崖老者,他第一个迎上了他们六人,与邰笙寒暄了几句之后,还对着挚启投来一抹歉意的笑容。
随后安庆府俞、魏两家的修士也陆续出现。挚启在其中看见了那位城府极深的俞家二少,不过他只是瞥了挚启一眼,便匆忙躲了人群中,只有两家领头之人上来对着邰笙行礼。
外来的修士也许听过偌寒涧的名声,但并不知道挚启六人的身份。尤其是六人中有四位气质各异的绝色女子,即便看上去不好接近,却也无碍引来无数男修士侧目。
有大胆的年轻修士意图上前来结识一番,但当他们的长辈看到邰笙与挚启手上的五行戒时,立马将这个不知死活的弟子擒了回去。
太平州在大江的南岸,与安庆府隔江相望,渡船中午出发,日落之前便能到达太平渡口。一路上江景秀丽,耳旁听着天南海北的修士闲聊,倒是别有一番滋味。
挚启听到了关于江中怪鱼的消息,好像在许多沿江的州府都发现了这种似死还生的奇怪生命,但都没有摸清它们的来历。
船上更多的是议论无忧殿的过往,可是时日久远又多是道听途说,大多只是捕风捉影的消息,传了几次之后反倒离真相越来越远了。
除了领头的几位年长之人,船上多是年轻的修行者,其中还有几位曾经上过若寒山。有不少人围在这几人身边,听他们讲着什么,边听目光还隐晦的扫过偌寒涧几人站着的地方,让挚启十分诧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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