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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0章（第2页）

凯尔希沉默了片刻，脸上渐渐布满了寒霜，“……特蕾西娅已经死了，我亲眼看着她在自己面前倒下。”

她的声音显得无比冷漠，好像就只是单纯地在陈述一个事实。

“是这样哦，当初我们不是计划好的嘛。”特蕾西娅煞有其事地点了点头，“当时我确实已经死了，但我的意识可没有随之消亡。”

“所有血脉足够古老的萨卡兹都会和源石建立深刻的联系，在他们死后，意识也会流入源石之中。凯尔希，你不该不会忘了这个吧？”

现在，她们正好就在“源石意识”的一角所构成的世界之中。

“我只不过很幸运地被唤醒了而已。”被唤醒了？真的是这样么？

听到特蕾西娅的回答，凯尔希陷入了沉思。从表面上来讲，特蕾西娅说的好像没什么问题。

源石存在意识，这是一个不争的事实，但是这种意识和很多人想象中的有些不太一样。打个比方，源石意识就像是一个由无数人组成的议会，他们能够得从“源石意识”中得到的信息，都是这个议会所讨论出的结果。

它更像是无数人意见达成一致后，对外的一个交流窗口，一种特殊的种群意识，而不是一个拥有独立人格的意识。

一般来说，只有通过特殊的设备，或者举行仪式才有可能听到这种声音。但也不乏在这方面有天赋，天生就能听到这种声音的，他们也许会听到一些疯狂的呓语，也许会听到对未来的指引，前者只是普通的疯子，而后者，便是人们口中的“先知”。

就好比萨卡兹一族一直以来广为流传的“预言”，其实就是这种“种群意识”的体现。感染的程度越深，就和源石意识之间的关联越紧密，有时候就算听不到声音，在不知不觉中也会受到源石意识的影响。

所以，究竟是预言决定了他们所要做的事情，还是他们做的事情影响了预言，这种事谁也说不清楚。

至于特蕾西娅所说的，死后意识进入“源石意识”，这是完全可以做到的。

萨卡兹是和源石联系最紧密的种族，作为他们一族的魔王，特蕾西娅要是做不到的话，恐怕就没几个人能做到了。

想到这里，凯尔希眼中的敌意便淡了不少。但她仍然没有放松对特蕾西娅的警惕，mon3tr依旧盘旋在空中，盯着特蕾西娅的一举一动。

仍然有不少的疑问没有得到解答。

看着两人脸上不信任的神色，特蕾西娅多少觉得有些为难。证明自己是自己……这可是一个相当无解的问题，对方如果打定主意不相信她的话，那么无论特蕾西娅说了什么，对方一个字都不会相信。

但是，她们必须要相信，特蕾西娅有必须这样做的理由。她辛辛苦苦将两人吸引到这里，就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告诉她们，她们要是不相信自己的话，自己的一番功夫不就白费了么？

于是，特蕾西娅想了想，缓缓地说道，“阿米娅，你还记得我们在雷姆必拓时候的事情么？”

特蕾西娅的话语就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阿米娅那尘封已久的记忆。

时间仿佛回到了久远的过去。

卡兹戴尔之战并非持续了短短的几年，而是在更早之前就已经初现端倪。特雷西斯的激进想法在卡兹戴尔有着无数簇拥，曾有一段时间所有的贵族阶级都是特雷西斯的支持者。

而特蕾西娅那相对温和的理念，在那些传统的萨卡兹人眼中无异是懦弱。因为这个原因，特蕾西娅曾一度被逼着离开了卡兹戴尔，流落至雷姆必拓。

在那个遥远的工业国家，特蕾西娅和凯尔希两人第一次遇见了博士和阿米娅。

在很多人的印象中，阿米娅是无数被罗德岛所收养的孤儿之一，只是因为她的素质十分优秀，从那些人种脱颖而出，所以才被凯尔希选中，作为罗德岛的领袖来进行培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