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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面兽心是有典故的,那是某个当事人小心翼翼遮掩的秘密,可是这并不妨碍听者有心。
千寻很不小心地在这个四个字落音后呛到了喉咙与鼻子,辛辣的味道在喉管与鼻腔里肆意漫延,伴随着剧烈的咳嗽,难受得她快要掉出眼泪来。
纪君阳赶紧兑来一杯温开水让她喝了几口,替她抚着背,“看你,吃个饭也这么地不小心。”
千寻是有话说不出口,泛着泪光的视线来回穿梭过对面两个人的面孔,越发觉得他们之间有奸情。
吃完饭不久,温父就提着饭盒到店里去了,海芋便迫不及待地要轰纪君翔走,“饭也吃了,事也完了,你可以滚了。”
“我跟我哥说会话不行吗?”纪君翔还想赖着,楼上冷冷清清的,这里有人气。
海芋一脸鄙视地,“人家现在是春宵一刻值千金,你还真的好意思坐在这里煞风景。”
千寻想,真是躺着也能中枪,她还是离他们远点好,默默地进了厨房,水池里一堆的碗够她洗上一阵。
温母带着说想睡觉的安安进了自己的卧室,小夫妻俩重聚不久,今儿个又刚领了证,需要留点私密空间给他们。
这个家,似乎越来越热闹了呢,真希望能一直这样地维持下去。君翔那孩子对海芋也不像是假的,如果,所有的有情人都能成眷属,没有恶毒的婆婆,该有多好。
温母看着床上的小人儿,一脸慈爱,轻轻地哼着古老悠远的安眠曲。
小家伙本来闭上的眼睛忽然张开来,“奶奶,你说,小叔叔和海芋妈咪会不会在一起。”
温母笑道,“那你想不想他们在一起。”
安安很认真地想了一会,点头。
“为什么呀。”温母饶有兴趣地逗着她。
“因为,如果海芋妈咪嫁给别人的话,就会从我们家里搬出去,我舍不得她走,如果跟小叔叔在一起的话,我们可以叫小叔叔跟我们一起住啊,就像大叔这样,跟妈咪住一个房间,然后吃饭的时候就有一大桌子的人了。”
小孩子的想法,就是这么地简单而直接,却很真实。
温母笑道,“那这样的话,等安安长大了,可就没地方睡咯。”
“没关系啊,大叔有栋大房子,里面有好多好多房间,大叔跟妈咪说,想把你们接到那里去住,那里还有一个漂亮的公主房哦。可是妈咪说,那里没有你们熟悉的邻居,怕你们住不习惯。”
安安的话,让温母轻轻一怔,还是自家的孩子了解他们,但那个男人也是有了心的。哎,都爱屋及乌了,她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客厅里,纪君翔一走,海芋便进了房间。她前脚进去,纪君阳后脚便跟了过来,就站在门口,高大的身影有种迫人的气势。
海芋吓了一跳,回头瞪着他,“你跟着我干什么。”
“谈心。”纪君阳似笑非笑地倚在门框上,双手闲散地插在裤兜里。
“你酒喝多了吧,你不去找你女人,找我谈什么心。”海芋没好气地想关门,可是他用脚抵在那里,明明不见他用力,可门就是闻丝不动,只得作罢,“好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君翔。”依旧是两个字,惜字如金。
可是海芋听见这个名字就头大,“纪总,我能拜托你一件事不?”
“嗯?”纪君阳微扬鼻音。
“我拜托你,把你那时不时抽羊角疯的弟弟赶紧弄回江城吧。”
羊角疯,这词形容得,还真是新鲜,纪君阳嘴角抽了抽,“你不喜欢他?”
海芋白了他一眼,“我为什么要喜欢他。”
“你确定?”
“万分确定。”她就只差发毒誓了。
“是吗?”纪君阳凉凉地。
“你这表情什么意思。”好像她说了假话一样。
“你有没有想过另外一种可能。”纪君阳话锋一转。
海芋茫然地,下意识地问,“什么?”
“你不是讨厌他,而是害怕在接受了他以后,即将要面临的生活,因为你曾经被耿继彬背叛过,被你前婆婆嫌弃过,而君翔曾经荒唐的过去,和我们的母亲,让你很没有安全感。再加上他又比你小,你不知道他能在我们母亲的反对下能坚持多久与你的感情,所以,从一开始,你就否认掉了你的心,抗拒他的接近。只是,有时候,逃避并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纪君阳点到即止,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不等她有回应,已转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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