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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道:“他们说有我哥的消息,我就回去看看,看了就走,没多留,真的。。”
“结果呢?”
“……被诓了,什么有用的讯息都没有。”
盛于琛淡淡道:“以后别去了,他们就算真的知道你哥的下落,也不会那么轻易告诉你。”
“说的也是,”南风笑了笑,但话锋一转又说,“不过就算只有一点点可能性,我都不会放过,没准他们会良心发现的时候。”
他评判道:“无稽之谈。”
南风没有回嘴,低头安静吃饭。
盛于琛盯着她的发旋,握着筷子的手略带了力道,双眉一拧:“你这个脾气还要闹多久?!”
“我没了闹啊,盛总,我不是没对你阴阳怪气了吗?而且现在也乖乖在这儿陪你吃饭,你还要我怎么样?”
是没再阴阳怪气,是坐在这儿陪她吃饭,但是她对他的态度明明还是排斥的,否则按照以往,他一训她,她早就摆出一套歪理来驳他,哪会一个字都不说!
呼吸不觉重了起来,盛于琛命令道:“抬起头看着我。”
南风自心底喟叹一声,她就是怕他又要提她和陆城遇的事,所以才一直躲着,可这会也没办法了,只能将回避的目光板直回来。
四目相对,盛于琛果然旧事重提:“我知道你烦我管你,你要我不管你也可以,但是你自己好歹长点脑子。”
“且不说陆城遇本身如何,就说陆家,你和陆城遇走得太近,迟早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们是绝对不会允许他们唯一的继承人,和你这样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在一起,到时候会用什么手段逼你离开他,南风,你也在大家族里生活过,你应该清楚!”
他的嗓音低沉而严肃,一字一句都是警告,南风抿紧了唇:“我知道。”
盛于琛冷笑:“你要是知道,你就不会再三把我的话当成耳旁风!”
南风凝声说:“盛总,我不是不懂你的意思,也不是故意要忤逆你,只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我有判断能力,我对我自己做的事情心里有底。”
盛于琛愠怒:“你非要跟他纠缠不清?”
“没有纠缠不清,我跟他之间的每一笔算都很清楚。”
“南风!”
照这样再争下去,等会又要不欢而散,南风不想跟他吵了,开口拦住他的话头,放缓了语调,轻而说:“盛总,这些年你一直在替我哥照顾我,我很感激,可我总不能真的麻烦你一辈子。以后这些事,我自己拿主意就好。”
桌上的手忽然微微蜷缩,盛于琛抬眸对上了她的眼睛,那双眸子黑白分明,认真得找不到一丝杂质。
这是她第一次在他面前这么坚定自己的观点,丝毫不准许他践踏,让他惊觉,原来一直被他护在羽翼下的雏鸟,竟然在他尚未察觉的时候学会了展翅高飞。
而且,已经将爪牙磨得很锋利,不再愿意受他掌控,哪怕一意孤行撞得头破血流也绝不回头。
南风剥着虾,笑笑说:“你对我够好了,纵容我这儿纵容我那儿,这些年要是没有你替我保驾护航,我哪能在AS站得稳脚跟?将来我哥回来,我一定跟他夸你……盛总?”
他忽然一把抓住了她的手,掌心收得很紧,捏得她的腕骨隐隐作痛,
盛于琛胸腔中翻涌着热潮,几度达到沸点,然而南风莫名和茫然的眼神,却让他觉得当头淋了一盆冷水。
“盛总,你怎么了?”她又是问。
他怎么?
他能怎么?
他又可以怎么?
盛于琛将薄唇抿成了一片锋利的叶子,从来不曾说出口的话,现在他同样说不出来。
好一会儿之后,他终究是松开了她。
拿过她的碗盛了一碗汤,他垂眸淡淡道:“没什么。喝汤吧,不是最爱喝冬阴功汤吗?”
南风睁大了眼睛:“谁爱这种一股子洗衣粉味道的汤啊?”
“不爱,每次去我那儿还喝那么多?”
“那是因为你只有这道菜做得能吃。”
盛于琛一个人住,平时很少在家吃饭,家里只有负责打扫卫生的钟点工,要是他想在家吃饭,就只能自己下厨,南风有幸品尝过他几次手艺,实在……一言难尽。
想起这茬,南风不禁再次建议:“你家里请个做饭的吧。”
盛于琛像是没有听到,又像是走神了,总之没有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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