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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俊青拿不准他的态度,但看青年和土著们都没有什么行动,更加没有攻击他们的意图,许俊青终于稍稍安心,继续字斟句酌:“在了解到神真的存在后,我们也试图找寻那个您口中召唤了邪神的人。但我们毕竟只是普通的凡人,没有明辨人心的魔法,更因为情况紧急且混乱,无暇仔细搜查,所以对于那人到底是谁没有线索。”顿了下,她窥视着青年冷淡的表情,小心翼翼的提出自己的请求,“我想,您或者说您所侍奉的神明,应当是有分辨罪人的方法吧?如果可以的话,能否请您寻找出那人,然后放剩下无辜的人离开?”
许俊青的一词一句都透着小心的讨好,可以说,对于从小就成绩出色、性格强势、名牌大学毕业、一进公司就很快被提拔为高管的她而言,这还是第一次这般低声下气的对人说话。
不得不说,在性命的威胁下,大多数人都会选择丢弃高傲和自尊,如丧家之犬般朝着施害者摇尾乞怜。
只可惜,许俊青的低头却并没有引动年轻祭司的任何情绪。他依旧还是那副冷冷淡淡的模样,降尊纡贵般点了下头:“可以。”
许俊青听到这两个寡淡的字,都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该喷对方一脸的老血。
在回答了许俊青后,祭司朝自己身后的岛民们微一摆手,立刻,这些手持武器的岛民们便走向许俊青及幸存者,井然有序的将他们分散开来,每一个“嫌疑人”身边都有两名岛民看守。而剩下的人则进入了酒店,搜寻是否还有其他幸存者藏在里面。
萨博斯岛的土著世代渔猎,哪怕是女人,体格也极其强壮。被两个岛民夹在中间,幸存者们就像是待宰的小鸡仔那般,战战兢兢、瑟瑟缩缩、柔弱而可怜。
看着自己的同事和团员们这幅模样,尽管许俊青自己也被扣押了,却依旧还是忍不住开口,委婉的向祭司请求:“请您不要让他们太过粗暴,我们大多数人都是无辜的,也许、也许那个召唤了邪神的人,已经死在了酒店当中?”
青年祭司终于又赏了她一眼,礼貌而敷衍:“这件事,我们会亲自查证。”
说完,不再理会表情焦急不安的许俊青,年轻祭司举步走到了冉文宇面前,微微低头,对他柔和一笑:“看到你一切平安,真是令人欣慰。”
冉文宇:“………………………………”
不知该如何回应,冉文宇只能勉强一笑,将自己的一切情绪融入进笑容当中,供对方自己体会。
——至于能体会出个什么来,他并不负责。
“抱歉,我是这个岛的祭司,我有着自己的责任,实在无法让自己的私情凌驾于职责之上。”年轻祭司轻声解释,语气诚恳,“不过,我相信你会没事的。不过是几只星骏而已,理应伤不到你。毕竟你可是葛老师的学生,葛老师肯定给了你不少防身之物吧?”
冉文宇的注意力先是在祭司口中的“星骏”上停留一瞬,有点奇怪这个名字的陌生。但很快,他又被那句“葛老师的学生”吓了一跳。
冉文宇努力掩饰住自己的迷茫,完全不知道失忆前的自己是怎么忽悠面前的祭司的,竟然将上一个模组的葛宗年都搬出来了?又或者说,他这个模组设定中的邪教徒“老师”,也恰好姓“葛”?
当然,虽然心里七上八下的,但冉文宇却依旧表情镇定,轻轻点了点头。
大约是感受到了冉文宇的冷淡,青年的眼睛稍稍黯淡了一瞬,但很快又恢复过来。他朝冉文宇身边的两名村民摆了摆手,那两名高塔般的壮汉立刻朝他躬身行了个礼,毫不拖泥带水的转身离开,让因为身高差而颇感压抑的冉文宇稍稍松了口气。
青年祭司执起冉文宇的手,带着他走在了最前方,其余幸存者则在岛民的胁迫与逼视下硬着头皮跟了上去,时不时将震惊、诧异又羡慕的目光投向唯一被特殊对待的冉文宇,完全不知道这个安静而漂亮、除了一张脸外存在感并不太高的青年是什么时候跟敌方大BOSS搞在一起的。
一时间,所有幸存者都心绪复杂,而被众人羡慕妒忌恨的冉文宇,此时却也并不好过。
年轻祭司对他的态度实在是太好了,一直在拐弯抹角的探听冉文宇是否对自己放任他陷入危险的做法有所不满。而冉文宇能说什么呢?他对于这位祭司一无所知,除了一而再、再而三的表示自己并不介意外,根本不敢多说半句。
然而,祭司却并不相信。
“你肯定是介意的。”青年祭司苦笑一声,轻轻叹了口气,“你连我的名字都不叫了。”
冉文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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