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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嚣与他对视,语调波澜不惊:“我梦到一个厚颜无耻的流氓,整日里无所事事,只会跟在别人屁-股后面偷看,明明没有人搭理他,还要拼命找存在感,像只离了主人就不能活的狗。”他勾起嘴角,眉眼弧度温和却透着一股讥讽,“你觉得我形容的对吗,原助教?”
原泽眼眸一沉,手上力道加重了几分,“你非要惹我是吗?”
“你非要抓着我是吗?”他不满,沈嚣也不满,以这种不对等的形式来问他的话,还指望他有好语气吗。
许是读出了他生气的原因,原泽松开手换了个姿势抱他,还故作亲昵地把头靠在沈嚣肩膀上,“现在可以说了。”
危险消失,沈嚣顺了顺气,但态度依旧冷漠:“你问吧,有些东西我也记不清了。”
“你在害怕什么。”
“世界末日。”
“啊?”原泽愣了一秒,“你再说一遍。”
“世界末日,有什么问题吗?你不怕吗?”
上一秒风和日丽,下一秒满目疮痍,末日降临可能只在一瞬之间,无人能独善其身。
而当死亡逼近,是该直接了结生命,还是挣扎着活下去。
这一命题对现在星际人民而言太过遥远,科技的高度发达为人类永无止境的探索提供了强有力的支撑,能源枯竭、水源枯竭、天灾降临、土地污染……这些曾经会对人类造成毁灭性打击的灾害,现在都成了可规避、可预料的问题。
某颗星球或许存在末日,但除非宇宙毁灭、未知物种入侵,否则灭绝全人类的末日几乎不可能到来,生活在稳定环境中的星际居民也不会去纠结这种问题,一切都太过遥远了。
可沈嚣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光从梦境来说,他所身处的环境确实与末日很相像,就像真的经历过一样,但这幅场景又对不上现实,原泽搞不动他的担忧是从何而来。
“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他想去洗澡了。
“有。”原泽扣住他的手,声音轻飘飘的,却带着一股令人无法忽视的压迫感,“梦里你是不是哭了?”
沈嚣皱眉:“你别胡说。”
“没有吗?”原泽回去把录像看了好几遍,沈泠书脸上的表情很难形容,明明是一副狼狈凄惨的模样,却没有绝望的神色。
脆弱的花生出傲骨,让人忍不住想掰断。
“没有。”沈嚣确定。
标记过后的“不适”已经消退得差不多,沈嚣慢慢找回力气,无视身上的酸痛,抬手给了原泽一个肘击。
原泽正思考着,一时没反应过来,下颌结结实实挨了一拳,差点咬破舌头。
“嘶——”原泽捂着被打的地方哀嚎:“你要是在军校呆的久一点,回来是不是还要弑夫啊?”
沈嚣从沙发上站起来,抬起下巴说:“我现在就想。”
“啧,你现在演都不演了是吧。”原泽也是拿他没办法,从口袋里拿出一管营养液,重重拍在桌上,“给你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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