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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此刻不是不能动手,只是我心里还是顾念着曲如屏和小夫人的情面。而且我觉得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我本能的觉得,我即便现在动手,也肯定杀不了这鬼东西。
禹政已经把我扑倒了,它恶鬼的身形庞然且巨大,我在倒地的一瞬间,感觉整个人都被它压扁了。
紧接着,禹政就张开黑洞洞的巨大鬼口,对着我就是一阵咆哮。
那是一种示威的咆哮,禹政的鬼口张的像个无底洞,里面的每一根獠牙都泛着森冷的寒光。但是它并没有咬我,只是持续不断的咆哮着。
一股腐臭和血腥的味道从禹政的鬼口里一直喷出,我感觉它即便不吃了我,也能用这种恶臭熏死我。
禹政一直咆哮着,行宫各处的屋顶上,开始有瓦片掉落在地上。周围的树木也像是被强风刮过一样,倾斜的几乎要拦腰折断。
我紧闭双眼,感觉自己的耳朵疼的要炸开,似乎耳膜要被穿破一样。
就在这时,曲如屏的声音突然在旁边响起:
“禹政,别闹了。”
随着曲如屏的声音响起,那声持续了几乎一盏茶时间的咆哮终于停下了。
紧接着我就感觉身上一轻,等我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禹政已经又恢复了它少年郎的模样,静静地站在曲如屏身边。
禹政的脸上还是清冷疏离的神色,好像它刚才什么都没有做。
我没有立即起身,我的耳朵太疼了。伸手一摸,才发现耳朵已经流血了。
我的脑子里还回荡着轰隆隆的咆哮声,鼻子里还是那股腐臭加血腥的味道,好半天都缓不过神来。
这时,胡为民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他也不管曲如屏是不是在这里,抓着两把符纸就“哇呀呀”就冲过来。
我看见禹政的嘴角又勾了起来,正要起身阻止胡为民时,曲如屏却突然对着胡为民抬起了手。
我以为曲如屏要对胡为民动手,撕心裂肺的大喊了一声:
“不要。”
曲如屏没有理我,抬起的手仍然朝着胡为民伸过去。
我感觉自己的心猛的一缩,心想胡为民这下要完了。
虽然我们从认识曲如屏到现在,还从来没有和她面对面的交过手,但是我知道,以曲如屏当初困住整个春猎队伍的实力,她想弄死胡为民,就和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眼看着曲如屏的手伸向胡为民,我再也顾不上什么情面不情面了。“啊——”的一声怒吼,再次把三清符的神力凝在了手心。
可是,就在我准备扬手打出三清符神力的瞬间,曲如屏突然低头看着还来不及起身,还半跪在地上的我:
“南宫师,我无意伤人,也请你不要动手。”
我的三清符神力几乎就要脱手而出了,又被我硬生生握在手心。
我猛然回头去看胡为民,才发现他只是被一道透着冷光的屏障隔在原地,并没有受伤。
我不敢大意,仍然手握金光,恨声质问曲如屏道:
“曲娘娘这是在耍我们吗?明明这鬼东西已经动手了,曲娘娘为何不早点拦住它?”
禹政听我又喊它鬼东西,欺身一步就要朝我过来,被曲如屏轻轻拦住了。
“南宫师,我一直记得你当初为了我,对峙了皇上的整个铁甲侍卫队。我感念你是个善恶分明的人,也请你尊重我和我的孩子,不要再叫他鬼东西。”
我大口喘气,狠狠地瞪了禹政一眼,没有说话。
我可以给曲如屏面子,但是它禹政是鬼东西,就是鬼东西,这个看法我永远不会改变。
曲如屏看出我心有不服,轻叹了一口气后,又说道:
“南宫师,我知道这天下容不下我的孩子。我刚才之所以不出手阻止禹政,就是想让你知道,如果我曲如屏不管教我的孩子,那他绝对可以荡平整个天下,可以不留一个活口。”
我愣了,原来曲如屏的心思在这里?
不过,我觉得曲如屏任由禹政露这么一手,肯定还有别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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