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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屿白不确定是不是在方斐脸上看到了安心的表情,他微微敛眉,转身走向画室的工作台,从上面翻出了裁纸的刀片。
当刀片儿搭在扣子上时,冯屿白如愿在方斐脸上看到了惊慌的神色,手指向下一用力,扣子崩开了一颗,再用力,第二颗滑落的扣子在地上弹跳出轻轻的响动,一路滚动,没入了光影顾及不到的黑暗之中。
缺了束缚的棉质格子衬衫向两旁一咧,灯光便覆在了白皙的胸膛上,冯屿白的目光跟了过去,冰冷的表情转成了惊讶。
“这些……张旭尧弄的?”
方斐用手臂挡住了前胸,觑着那把裁纸刀说:“冯先生,你就别吓唬我了。”
裁纸刀的刀片在刀鞘中来回伸缩,冯屿白缓缓看向那些残画,轻声道:“都他妈是畜生。”
方斐不敢说自己体质本是如此,稍一用力就会留下一片红痕,而且张旭尧也确实不做人,可着衣服里露不出的地方使劲儿祸害。
室内无窗,方斐也估量不出自己晕了多久,他想问问时间,又忌惮冯屿白手里那把裁纸刀。
他默不作声,冯屿白似乎也陷在了什么不佳的情绪中,屋子里安静极了,只有不断伸缩的刀刃来回切割着空气。
忽然一串铃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安静,冯屿白从口袋中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上面跳动的名字,唇角一掀,轻轻笑了出来。
“你猜是谁?”他看向方斐,“你老公张旭尧。”
心尖儿划过一阵酥痒,方斐被“老公”这词儿烫了一下,微微红了脸。
冯屿白握着不断震动的手机走到方斐对面的墙边,一把拉下了挂在墙上的一块白布,露出了遮在其下的一块巨大的液晶显示屏,而屏幕正中间的区域正是拿着电话注视着摄像头的张旭尧。
画质很清晰,连发丝被晚风轻拂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张旭尧的脸上还是没什么表情,不急不怒与常日无异,第一通电话未被接听,他又拨打了一遍。
这回冯屿白倒是接了,他盯着监控中的那张脸轻笑:“张先生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对面没与他打机锋,直接问:“方斐呢?”
“方斐啊,”冯屿白回头瞧了瞧沙发上衣衫不整的人,“他不错,又嫩又白,好摸又好吃,就是身上脏了点儿,不过没关系,我可以用点力,用新的痕迹遮住旧的。”
冯屿白盯着监控画面,试图找到张旭尧神情上的变化,可男人只是向摄像头走近了一步,沉声道:“冯屿白,你的这点小把戏挡不住我,你最好把方斐放了,别逼我出手对付你。”
“对付我?”冯屿白捋了一把前额的发丝,动作优雅从容,额角的青筋却在隐隐跳动,“欢迎张先生来对付我,但我要和张先生说的是我的画廊里摆满了三十个液化气罐,还有一个炸药包,只要你闯进来,我就会将它们引爆,到时候不用你费力对付我,我,和你的小可爱一起死。你也知道我早就想死,现在拉一个可心的人与我一同上路,挺好。”
“而且,我在画廊的所有出入口都安装了监控探头,不要想着如何切断视讯,但凡监控画面断了,我就引爆炸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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