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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口气一吸,顿起一阵狂风,狂风一起,一股巨大的吸力从天而来,不但那三颗血珠子哧溜溜往上蹿,就连我们几人,也全都站立不稳,差点凌空飞起。
与此同时,黄姑娘已经飞身而起,一道黄光直冲而上,嗖的一下就钻进了黑云团中,顿时狂风呼呼,黑云翻滚,一会黄光闪耀,一会乌气升腾,很明显是在黑云之中打起来了。
可我们也不能飞啊!根本就帮不上忙,我空有九亟之术,却也不敢施展,黄姑娘也在那黑云之中呢!别说我目前的水平,还不足以引动天雷,就算真的能够引来天雷,这天雷劈中谁那是也不一定的。
可黄姑娘这么一挡,那三颗血珠子又缓缓落了下来,那黑纱蒙面人丝毫不敢怠慢,绕走更疾,口中念念有词,引导着那三颗血珠缓缓向三爷身上落去。
要是黄姑娘能抵挡得住那黑鱼,只待三滴血珠一入三爷体内,三爷恢复之后,完全不惧,何况我也看得出来,那黑纱蒙面之人的手段,比起三爷只怕还要更加高深,只是身在施术之中,无法收拾那大黑鱼罢了,只要三爷一恢复,那大黑鱼绝对落不了好去。
可就在那三颗血珠即将降落到原位的时候,一道黄光落下地来,摔的砰的一声,随即一翻身弹跳而起,一跳起来,就哇的一声,喷出一口鲜血来,显然是受了重伤。
随即那团乌沉沉的黑云再度压了下来,那个卡车一般的黑鱼头再度从云层之中探了出来,一双眼珠子闪烁这凶残之光,猛的一张大嘴,露出一口尖利的牙齿,再度掀起一股巨大的吸力。
黄姑娘银牙一咬,正待纵身再上,忽然湖面上响起一个声音来:“孽畜!还没完没了了是吧?我之前不收你,是念在你修行不易,今日就灭了你的元神,将你打回原形!”
随着声音响起,一道寒光直接飞起,一下就钉在了那大黑鱼的眼珠子上,却是一把三股鱼叉,这一下力道甚大,直接钉入了大黑鱼的眼窝之中,整个叉头都扎了进去。
三股鱼叉的把柄之上,有一个铜质的圆环,圆环之上,还系着一根手指粗细的尼龙绳,尼龙绳的另一端,则直接系在一条小船之上,小船之中,站立一人,头戴斗笠,身穿蓑衣,手提渔网,正是刚才送我们过湖的那老渔翁。
老渔翁一叉得手,那黑云之中顿时一阵翻腾,随即呼的一声,从黑云之中蹿出一条巨大的黑鱼,一个脑袋就有卡车大小,身躯直有十来米长,粗壮如同火车,直接一头就扎进了洞庭湖中。
这黑鱼一入洞庭湖,巨大的尾巴一甩,就如同利箭一般蹿了出去,那三股鱼叉深入眼窝,尖上又有倒刺,兀自不掉,呼啦一下就将绳索绷的笔直,拖着那小船,直向湖中飞速滑走。
我急忙喊道:“老爷子快跳水,上岸来!”
花错也急忙喊道:“不要被拖到湖中间去,先跳水!赶快游上来。”
喊话间,我和花错已经跳下了湖水之中,奋力向那被大黑鱼拉的如箭一般的小船游去,在我们看来,鱼毕竟是鱼,得在水里才能逞出威风,只要我们一上岸,它最多也就是借黑云而出,只要我们有了鱼叉,也不惧它,但在水里,我们却没法和它相比。
谁料那老头根本不惧,反而哈哈大笑道:“区区洞庭湖,我张渔还不放在眼里,我倒想看看,这厮准备将我拉到哪里去,你们就在岸边,专心帮老三施术借寿,我去拿了这东西,炖一锅鱼汤,给老三补补气血!”
老头这么一喊,我们全都明白了过来,敢情这看上去黑不溜秋憨厚淳朴的老渔翁,就是三爷特意绕道洞庭湖,前来请他出山助拳的张渔,海猴子一门中的佼佼者,那自然水性了得,他既然这么说了,说明他也是有十足把握的。
何况,就算我们想去帮忙,也根本无能为力,张渔一句话说完,连人带船加上一船鸬鹚,已经被那大黑鱼拖入了浩渺烟波之中,只剩下一道道水纹荡漾,哪里还有影子可寻,当下我们俩掉头游了回来。
那大黑鱼一离开,事情就顺利多了,那黑纱蒙面人围着三爷等人疾转,引导着三滴血珠逐渐落下,胸口一滴最先落入,一落入伤口出,立即融入体内,一道光华顺着皮肤闪过,那伤口竟然缓缓自愈,连一点伤疤都未留下,三爷两鬓的白发,瞬间减少了三分之一,脸上的皱纹,也消除了许多。
随即又一滴血珠落入三爷口中,再度闪起一道光华,两鬓白发又少三分之一,面色逐渐红润了起来,依稀已经见到三爷原先的容貌。
最后一滴血珠落在三爷额头之上,也迅速被融入,最后一道光华闪起,身上陡然金光大盛,直接形成一个双翼天马的模样,将三爷完全笼罩其中,随即金光收敛,逐渐隐与三爷体内,待到金光完全消失,三爷已经恢复原先容貌,缓缓睁开了双眼。
我们一见大喜,急忙围了上去,三爷一翻身爬了起来,看了看左右四周,好像想起了点什么,随即一眼看见了黄姑娘嘴角的血迹,顿时眉头一皱,沉声道:“是谁打伤了你?”
一句话说完,目光已经看向岁寒三友,眼神陡然一冷,凌厉如刀,我一见就知道三爷这是误会了,急忙说道:“三爷,就是这三位救了你,他们不计前嫌,高风亮节,三爷应该好好谢谢人家。”
三爷一愣,目光顿时缓和了下来,花错急忙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到岁寒三友前来借寿,三爷脸上也显露出一丝不好意思来,随即对岁寒三友一抱拳道:“徐关山身受三位大恩,无以为报,受徐关山一拜。”说着话就深深一鞠躬。
那岁寒三友却笑道:“这事可没完呢!当年我们输的很不服气,所以救你一命,再来比过。”
三爷又是一愣,我急忙又将江长歌答应和岁寒三友比试的事情说了出来,三爷苦笑道:“我身受三位大恩,恩同再造,哪还好意思和三位比试,何况,奇巧手段我倒是有点,琴棋书画却是难登大雅,我还是认输了吧!只是。。。。。。”
我知道三爷担心的是琴门大小姐的事情,正想将实情说出来,好替三爷开脱,江长歌却忽然笑道:“三位,不用比了,我们认输就是,至于琴门大小姐前去庐山之事,我一定安排,必定让琴门大小姐前去庐山,住满三年,此事包在我身上就是。”
这句话一出,大家全都一愣,江长歌却是一副心有成竹的模样,好像一点都不觉得为难,那岁寒三友一听,顿时全都大喜,好像用三百年寿命,换取琴门大小姐三年琴声,十分值得一般,随即就和大家告别,辞行而走,三股旋风一起,人已经消失不见。
岁寒三友一离开,我急忙转头四看,却发现那黑纱蒙面之人,不知道何时已经悄然离开了。
当下我急忙将事情前后仔细说与三爷听,三爷听完,一脸恍然的表情,分明是知道那黑纱蒙面人是谁,却没有向我们说明的意思。
我们已经习惯了,不再追问,花错却大笑道:“这下好了,有了岁寒三友支持,我们还怕什么,大不了再找他们借点寿命就是,几百年对他们来说,只是小事。”
三爷却面色一肃道:“胡说八道,天地有轮回,方成规矩,生老病死,自然规律,岂能违背,何况,借寿之术,对借寿者,有极大的损伤,岁寒三友虽然借了百年阳寿,却还要损他们百年的修行,此等损人利己之事,怎可一做再做。”
“何况,就算对我而言,其损伤也是巨大的,人在极短的时间内,经历生死衰老,身体机能饱受摧残,要不是我之前曾食用了楼儿从火猴子手里抢的太岁,只怕就算有寿可借,也无命消受。”
说到这里,将目光转向了洞庭湖上,沉声说道:“这个老黑鱼,怎么越活越回去了,区区一条大黑鱼,怎么要这么长时间还没摆平。”
话刚落音,浩渺烟波之中,已经传出人声来:“徐关山,你又在背后说我坏话!我离这么远,就听见你在大放厥词,难道你就不知道,这鱼儿熬汤,越是新鲜,味道越是鲜美吗?”
人随话出,声音一起,只见水面上一道水箭就刺了过来,却是那张渔骑在大黑鱼的背上,一手提网,一手拉着尼龙绳,尼龙绳上系着的三股鱼叉,还插在那大黑鱼的眼窝之中,权当缰绳,骑马一般骑了过来。
一到近前,那张渔就大笑道:“老三,这东西拖沉了我的船,还惊跑了我二十多只鸬鹚,你得赔我!”
三爷冷冷的看了一眼那张渔,也没说话,张渔又笑道:“这家伙倒也识趣,被我抓住之后,就不停的求饶,你看可能放他一条生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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