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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这图腾什么的嗤之以鼻,那是一窍不通的。那玉佩实在是通透,罕见得很,便是宫中,都没有几块这般的好玉。更难得的是,他找人瞧过了,这玉养人,有灵性,有庇体的功效。
他在木樨族立了大功,方才得了这个赏赐。一直挂在腰间,便没有取过,今日若非穆青衫提及,他压根儿忘记这事儿了!
张筠年啪的一声拍响了惊堂木,“高将军,你还有什么好说的!本府已经派人连夜找人去提当初同你一道儿去木樨族的人,你可以杀人,可你杀不光天下人。”
“如今认证物证俱在!你还不认罪。”
……
陈望书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站起了身。
堂上已经黑漆漆的,一个人都没有了。
“张筠年那个老狐狸,自己个拍拍屁股就走了,倒是把咱们忘记在这里了。”
颜玦笑了笑,“走罢。他若是不走,高家的人还不在这里不依不饶的,咱们那里有机会溜走。”
陈望书自是明白。
张筠年像是赶着投胎一般立即开堂夜审,就是趁着高家人没有来之前,快刀斩乱麻的定了高义翔的罪,逼得他签了字画了押。那人证物证像是赶鸭子似的,嗖嗖嗖的全整齐备了。
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等高相公府来人时,能有东西堵住他们的嘴儿!
哎哟,您有话说啊!可案子已经审完了,来晚了一步。若是有不服气的,去官家跟前掰扯便是。你说掰扯啥?咱们掰扯掰扯九月十五呗!
“你可知晓,张筠年为何不继续往下审?譬如高义翔同刘朝阳是为了谁在养鬼夺人气运?他自己可不是九月十五生人。高相公也不是。”
陈望书爬上了马车,打了个呵欠,漫不经心的问道。
颜玦随着她上了车,扯起了一旁的薄毯,盖在了陈望书的身上,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你要不要睡一会儿?”
陈望书耳根子一红,将头靠在了颜玦的肩膀上,“问你话呢。”
颜玦挪了挪身体,让陈望书有一个舒服的高度,方才说道,“同咱们一样的。咱们不想卷进去,把球抛给了张府尹,张府尹也不想跳出来单挑,便又把球抛给了官家。”
“高义翔乃是高家嫡出的子孙。这事儿愚蠢得很,高相公定是不知晓的,不然的话,他不会让他将这玉佩带着招摇过世。更加不会让他今晚上去耒阳侯府。”
“高家人多是文人,高义翔同高沐澄一般,性子冲动,有些蠢钝,做事不怎么过脑子。但他功夫好,是高家难得的武将。”
“就算高相公老谋深算,直接放弃他,不去官家跟前求情。那高沐澄,高贵妃也是忍不住的,这案子迟早捅到官家那里去。”
“张筠年若是当堂追问,那势必直指三皇子,这事儿摆到明面上来,官家便没有了回寰的余地。他什么也不说,自然是想着,九月十五,官家说是谁,他就是谁了。”
做京师府尹的人,就是这么老奸巨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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