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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边泛开了浅浅的鱼肚白。敖宁看着他的背影走在院落里,挺拔遒劲如青松。
敖彻走后,敖宁也没有闲着,当即去了南大营,兵分两路,调兵遣将。
她军令下得利索干练,按照早有的部署,拔军前行。
敖宁离营时,不忘去了一趟军牢,将军牢里那个毛发枯槁、瑟瑟缩缩的人拎了出来。
她许久不见阳光,一出来时,便双手捂着自己的脸。仅存的清醒的意识告诉她,她这副样子不该给别人看到。
敖宁将她提上马,眯着眼看了看远方的重重青山,悠悠道:“温月初,我这便带你去与温朗兄妹团聚。”
温月初狠狠一颤,这才抬起头来,从凌乱的发丝空隙里,看着敖宁那张冷艳得有两分英气的脸。
温月初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温婉美丽的女子,而敖宁更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水嫩得需要人保护的女孩儿。
敖宁骑在马背上,侧头看过来。她的侧脸镀了一层薄薄的晨光,那双琉璃般的眼睛,透着冷冽而慑人的光芒。
温月初嘎嘎两声,想说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随后敖宁打马就带着她奔出了南大营。
从徽州到南阳,需得好些天的行程。
敖彻一切从简,只带了一队随从,快马加鞭赶往南阳。
敖放听到探子来报,更是欣喜若狂。敖彻身边没多少人手,那便更加好对付了。
等杀了敖彻,再以敖家的名义,开大军前往南阳,南阳王不敢不开城门,到时候南阳便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温朗有些迟疑,道:“敖彻,他不像是这么大意的人。”
敖放哈哈笑道:“也不看看他现在是个什么东西,他还能比得上以前吗,到底不是以前那个呼风唤雨的人物了。他大概怎么都没想到,自己精心经营起来的南营大军,还有自己精心呵护的妹妹,到头来妹妹却抢走了他所拥有的一切,真是报应!”
据敖放打探来的消息,敖彻现在无所事事,只能每日跟着敖宁后面转。这次去南阳,也是敖宁安排给他的事,还没派给他多少人手,显然是有意排挤疏离。
温朗也知道,这次机会十分难得,若要是错过了,下次还不知何时才能再有这样的机会。
遂冒险也要去做,只途中多多留意一番是了,若是发现有诈,及时撤回便是。
可一路探子来报,敖彻带着一队随从,并未见后面有援兵。
温朗这才渐渐放下了戒备心。
待敖彻打马行了几天路程,在一处视野不开阔的弯路山脚下突然遭到杀手的连路伏击。
他和随从功夫极好,可也敌众我寡,明显处于很大的劣势。
温朗躲在暗处,看着敖彻带着随从奋力杀敌,那手上的剑刃如阎王的催命索一般,处处带着狠辣杀伐,还和从前一样厉害。
这样的人,若是不死,以后还会让更多的人担惊受怕的。
那一袭墨衣翻飞,浑身都充斥着杀戮和血腥。倒在地上的尸体,鲜血汨汨而出,渐渐滋润了干燥的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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