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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不幸地被分到一间房,谁看谁都不顺眼,有一句没一句的互相挤兑,忽然窗外传来咿咿呀呀的唱戏声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化禄白了沈西林一眼,双手往桌案上一撑,翻身跳出屋子,把沈西林晾屋里。
“个死妖孽。”
沈西林打开房门,出去遛弯儿。
客房后面有挺大一后院,栽满各种菊花,满园飘香,花彩缤纷。
后院往后,一个堂子,堂子里架着戏台,不知从哪儿来的花瓣从天井飘下,纷飞满天,落在戏台大红毯子上。
剪着齐肩短发的小女孩笼着镂空的牡丹罩衣,安静地拍着绣花小球,一旁几个盛装打扮的戏者试着戏服,其中一个在摆满面具的匣子里挑拣着,注意到堂口站立的化禄,抬起头笑了笑,又继续拣起面具。
“请问——这是庆典要演的戏吗?”
化禄回笑,轻声走过去,蹲在面具匣子边,看着那些没有生命的有哭有笑的表情。
“啊,每年这个时候,都会演戏庆祝丰收,祈求来年风调雨顺啊。”戏者应道。
化禄贪玩地拿起一顶白面红唇、似笑非笑的缀着发髻的面具扣到头上,“这是什么戏啊,以前从来没见过。”
他的以前只限于从被冬殁救起开始的那两年。
“啊,正常。这是‘珈寓戏’,”戏者也把面具套在头上,是个哭丧脸,泪痕还是绿的,看着真心酸,“《神策》里的神言珈寓’,就是那位掌管言语的神祗创造的戏剧。至于是不是真的就不知道了。这戏就我们这片山里的村子会,外人很少听说。”
“珈寓戏?那个珈寓是不是还和一种叫木灰的东西有关系啊?”化禄觉得珈寓这名字挺耳熟,原来是冬殁提过。
“啊,木灰的传说啊,是有,”哭丧脸点点头,继续道,“传闻是‘神言珈寓’折断了‘神谕不惑’的天堂鸟,珈寓向‘神道明光’求助,获得了不惑的宽恕。但也不知为何,我们村子里却有另一个版本。那个版本说,其实折断天堂鸟的不是珈寓,而是‘神司夜摩诃’,珈寓只是代替夜摩诃承担了那个罪名,而那天堂鸟根本不是夜摩诃折断的,是不惑自己掐断的。也不知道就为了那么小小的一朵花,这些神祗为何那样较真。”
“后来呢?那个夜摩诃怎么样了?”
“我也没怎么读过《神策》,后面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不过著名的‘神司兵变’我还是知道的。神司夜摩诃在神道明光正式统领神域时起兵反叛,堕入魔域,化身魔道,从那以后便是‘魔道夜摩诃’了。”
“大哥,哪里可以看《神策》啊?”
“庙里藏书阁就有。”
“谢谢啊,对了,面具——”化禄跑出去两步,扒下头上面具又退了回来。
戏者笑着扬扬手,“送你了!”
“啊?谢谢啊!”
化禄出了堂子,没跑两步,正巧撞上在后院遛弯的沈西林,看了他一眼,又赶集似的跑开了。
沈西林立马转身拖住那小子,“妖孽,去哪儿?”
“藏书阁,”化禄抬腿去踢沈西林小腿,把手里的面具按在他脸上,还使劲转了两下,“伪君子。”
你叫我妖孽,我就叫你伪君子,没什么好商量的。
“藏书阁?”沈西林无视化禄特地为他取的爱称,拿下脸上的面具,别在腰间,哂笑,“你也会看书?”
“那是自然,伪、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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