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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妙锦脚步不停,说出的话冷静且沉着,质疑而不任性,令人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便在这时,不远处一直默不做声的慧如卿,忽然一跃而起,身周裹缠着夺目的青色五行木气,真气飘荡间,满天雪花已然随她而动,卷起令人骇然的天地大势与雪漩。
然后直奔辛卓。
“晶灵”一声剑鸣,长剑直指辛卓眉心。
“升平,我还在说话,当真是不礼貌。”
苏妙锦眉心微蹙,莲步轻点,踏起一片积雪,人也已跃起,如惊鸿掠影,一闪便到了慧如卿身前。
整座书院上空的雪花与奇妙的大势,瞬间来临,如同水流般搅动不休。
水流却形成了三柄利剑。
“嗡——”
数丈高处,二女短暂的凌空,长衫猎猎,漫天飞雪,真气激荡,令人看不真切。
“叮叮叮——”
三声震耳欲聋的轻鸣。
慧如卿已然坠地,连退五步,脸色一白,一口鲜血吐出,染红了一片雪地。
苏妙锦也坠落于地,退后一步,脸色微微发白。
高下立判!
“公主!”
李内侍和一众宫廷甲士立即围上了慧如卿。
那李内侍尖着嗓子愤怒的回头呵斥:“南黎郡主,竟敢打伤公主殿下,你家南黎军要反了不成?”
“逼迫南黎军反了,区区一位公主,怕是承担不起!”
苏妙锦轻甩衣袖,雍容大度的笑了笑。
慧如卿忽然推开李内侍,擦拭着嘴角的血迹,冷冷的看向苏妙锦:“素闻南黎郡王长女乃天机阁上官长老所生,青雨七天成胎便养之,终十七年青雨降临日养成,果真不凡。
只是我不明白,你堂堂郡主之身,当初还被山贼俘虏、羞辱过,为何会护着他?”
苏妙锦轻笑道:“你这话又如何问的出口,是谁与辛卓亲亲我我、你情我浓,就差托付终身?此事你当谁都不知么?你什么心思我虽不明,我却知你蝎蛇心肠,令人笑话!”
慧如卿颤抖着深吸一口气,无从反驳,不再说话。
便在这时,不远处的阁楼上传来一道苍老的声音:“南黎却也是护不得辛卓的,老夫要杀他,谁人挡的了?苏无忌亲至吗?
老夫可以卖你这丫头一个薄面,你且说出理由我听听?”
“见过东方先生!”
苏妙锦行了一礼,不急不缓的说道:“其一辛卓出身贼寨,但无论辛傲天在世,还是其人,都不曾主动加害他人,更未做出伤天害理之事。
其二,辛卓是曾伤过一些人,但都是被迫而为,无心之失。
其三,辛卓前些日子曾助大周军队击退东夷敌兵与叛军,冲阵斩杀东夷王子,此为有目共睹之事,实乃功大于过。
其四,辛卓献出《道德经》与《孙子兵法》便是扶风府也有所耳闻,这等旷世之作,说起来……倒也有功与秋宫阁,有功与社稷。
其五,上天有好生之德,秋宫阁与水月庵自奉造化一方,为何到头来却造化不了一山贼?感化一贼头?这岂不是令人耻笑?
究其种种,本郡主找不到必杀辛卓的理由!”
四下里瞬间沉默了!
便是慧如卿、梨夫子、秦玉流一群人也默然无语,因为厄运龙气这种东西,拿不到明面上来说,虽确有其事,但多少有点虚无缥缈。
良久,阁楼上苍老的声音叹了口气:“即便如此,还是饶不得他,你无需多言……”
苏妙锦打断:“既然如此,不如听我一言?”
苍老的声音道:“可以!”
苏妙锦看了眼一直沉默不语的辛卓,说道:“本郡主不知你们为何忌惮辛卓,非杀他不可,但……一个废人,想必是没有威胁的。
不如……废了他的武学,终生瘫软在床,人畜无害,然后自生自灭如何?”
人死如灯灭,莫闯生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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