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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风的画廊生意十分火爆,霍栀自从答应了穆白的婚事后,一颗心便定了下来,虽然她明白自己对穆白的爱不是百分百,可有一点她是明白的,穆家上上下下对她的恩情,以及穆白对自己的那份心意。
不是有位哲人说过这样一句话嘛:进入婚姻的男人和女人都没有嫁给自己的最爱,最爱总是在阴差阳错中溜走,何况她不想辜负穆白。
画画对她而言,是情绪恢复的最佳方式,当她把自己投入到线条和色彩的世界里之后,就仿佛进入了另一个国度,现实中的一切全都忘记了。
一直画到疲惫,一看时间,竟然十二点了。近段时间来都是这个作息,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忙起来就可以忘记和忽略很多东西。
至于刻意要忘记什么人什么事,只有她自己知道,那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要揣着这秘密过好属于自己的每一天,只有到了晚上,就像潘多拉的盒子终将被打开一样,她会一个人静静地思念另一个人,另一些事。
她收起画具,进浴室重新洗澡,也洗去手指尖的色彩,心里始终很平静,平静得不想说话。
霍栀忙于画画,把自己放空在画室里,许多灵感纷纷涌现,最近的画作就连云灵的老公季风都是啧啧称赞,一位国际上久负盛名的老画家颇为赞赏她的画风。
好像是自己给自己加了一个紧箍咒,每天不停歇地画画,白天在画廊画,晚上回家在房间里画,忙得没有一丁点时间去想别的事,也没有时间说话。
这样的忙碌有一个极大的好处,那就是疲惫。她每天累得倒在床上就可以睡着,而且睡眠质量还相当好,那些可怕的梦,那些血肉模糊的画面再也没有光顾过她。
与好友云灵每天都会见一面,与霍栀的沉稳略有不同的是,每次的云灵都像乐开了花的小蜜蜂,无休无止地高兴着,并时不时地在霍栀的耳边聒噪:“我就说嘛,学霸即级别的,金融都能学的顶呱呱,古筝,弹琴,样样精通,我们霍栀就是了不起的人!”
听着云灵自顾自言说着,霍栀顺着她的思路去认识自己,了解自己,这种感觉很好,从别人的嘴巴里知道了另一个自己原来是这样的。
“霍栀,那个文先生的女儿——你——还记得吗?”云灵说话向来语无伦次,东一笤帚,西一扫帚,想到哪里就随口说到哪里。
“就是上次指名道姓要你为她作画的女孩子,她从小在文先生的熏陶下,耳濡目染,对画品的鉴别能力向来很有品的,这次她要跟咱们合作画壁画——嗯,还要你来做。”
“嗯”
“你改天跟她联系一下,见个面,文先生对你是大加赞赏的!”
“嗯,好的”
一谈到画画,霍栀俩眼都会放电,放光的。
既然打算给文先生的店画壁画了,就有必要和文先生的女儿见一面,日期就定在后天。
快乐的日子总是短暂,期盼的喜悦总是时时存在,约定的日子如期而至。
文先生的女儿叫文筑,开的是文玩和茶室一体的店,这种混搭看样子也跟她一样,开个店带玩票性质,文筑拿的老爸的钱,自然是不知道珍惜的,就像古人说的第一代打江山,第二代坐江山,文筑就是这享受地坐江山之人,老爸的钱还不知道心疼呢,老爸流血流汗流泪时她全然不知。
文筑是个活泼而有个性的女孩,皮肤黝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浓妆,扎着辫子,穿了彩色花纹镶边的大交襟棉布长裙,有几分少数民族风情,相当的有个性,大概学艺术之人都是如此的个性。
她喜欢文筑。可能是因为她和文筑都有的文艺风,但是文筑和她不同,她清新自然,像一朵田野上的雏菊,而文筑则火烈浓郁,是一朵盛开到极致的玫瑰,眉目间有着几分野性,一说话,略粗的嗓音更增野性魅力。
一朵有刺的野玫瑰,奇香无比,靠近之人必须有熏香,识香,爱香的特点。
文筑对壁画的要求居然很高,她要霍栀画飞天壁画。
霍栀只见过画册和网上的飞天,她可以仿画,但是她不能保证画出文筑想要的感觉。
“文筑。”她表示了难度,“这个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挑战,我没有真正见过飞天壁画。”
“你去啊!”文筑扎着一双戴了长长假睫毛的眼睛,“你们画画的为了写生不是常常外出几个月吗?”
“可是文筑,时间有限,两个月的限期就要到了。”她为难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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