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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求你,帮我一次,我——我——我知道自己有点自不量力,请你,看在霍家与顾家多年交情的份上,帮我一次,求你!”
顾峻清背对着霍栀,她看不到他的表情,更听不到他的回应,心里一片凉泊。
“如果我说——不呢!”声音冷冽的就像是从极寒的地狱里发出的,在场所有的人都感觉到头顶似乎飘下一层冰茬儿,个个静若寒蝉般望着顾峻清。
扑通一声,霍栀跪下了,“我知道自己是你最讨厌的女人,请你顾念,我曾做过你两年妻子的份上,帮我一次,只一次,帮我见爸爸一面,好不好?”
泪珠子成串成串地滚落,就像一串珍珠洒落人间,梨花一枝春带雨,含情凝睇谢君王,顾峻清的心一阵痉挛,是为她而疼吗?
他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下跪了,她怎么可以如此轻薄自己,她怎么就料定他不会帮她呢,越想越气,越气越怒:
“顾总裁,求你了,我愿意为你当牛——”
“够了!我要你起来!”未及霍栀说完,顾峻清便咆哮了,如一头狂怒的狮子,“我要你起来,我最瞧不起的便是动辄下跪的人,——没志气,没骨头,没尊严。”
“我何尝在你面前有个志气,有过尊严,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女人,我——怕了!”
如诉如泣的声音,震颤着房间的每一个人。
穆白看不过去了,拉起霍栀,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劝慰道:“霍栀,他不值得你如此,他——配不上,一个从不试着去了解别人的自大狂,他配吗?你的好,他永远都不知道!我要你起来,霍执!”
直至顾峻清踱步而出,霍栀才绝望地站起来,全身无力地瘫软在穆白的胸前,失声痛哭:“穆白,怎么办?怎么办?穆白!”
“霍栀,你已经尽力了,听天由命吧!”看着霍栀憔悴苍白的小脸,穆白干着急,却丝毫没有一丁点的办法。
“我们走吧!穆白,我累了!”双膝酸软,头晕耳鸣,霍栀难过的依靠着穆白,一步一步艰难地往外走。
江沅没曾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一步,他的本意是要帮霍栀的,却因没有把握好火候,把事情搞砸了,“霍栀,我会帮——”
“多有打扰了,江公子!再见”自尊令她无法回头,在一个浪子面前,多说无益。
穆白搀扶着疲劳至极的霍栀走向包厢外。
飞子脸上的表情写满了看热闹不嫌事大,老大,搞砸了吧,明明是要帮人的,偏偏搞得好像是为富不仁的地主恶霸。
江南一品的台阶好高,好高,霍栀每卖下一步,脚腕子都觉得好酸好酸,再也没有一丝丝力气了,这些天来,她看尽了世间冷暖,饱受了心灵的折磨,她无法见到爸爸一面,更无处忏悔自己的“罪行”,泪眼婆娑中踽踽前行。
江南一品的台阶下,顾峻清倚靠着玛莎拉蒂跑车,他的脚下,已经聚集了一小圈的烟头,想必他刚刚离开后,等候在这里已经很久了。
霍栀恹恹地看了他一眼,不想说一句话,同他还有什么好说的!他的快乐原本就是建立在她的痛苦之上的,他在本质上同江沅是一样的,豪门公子,玩世不恭,只是自己明白的太晚了。
顾峻清看到霍栀的手搭在穆白的腰间,头靠着他的胸膛,眼神里写满了信任,莫名地窜起一股怒火,该死的女人,就不知道检点些,吃一次亏,还要再上一次当吗?
一想到刚刚她说“我何尝在你面前有个志气,有过尊严,我在你眼里不过是一个——下贱的女人”,真是岂有此理,在我面前没有志气尊严,在别人的面前就有吗?尤其是她一口一个穆白的喊着,真恼火!
霍栀记不清自己是在什么时间,怎样回答西山别墅的,只记得她强撑着最后一口气,跟穆白道谢,说再见,便跌跌撞撞,头晕眼花地瘫软下去,耳边传来最晓蓝焦急地呼喊声:“太太,太太,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再次睁开眼时,头顶上方的晨光,刺眼夺目,她不想见到任何光亮,她讨厌一切亮晶晶的东西,那些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个飞舞的妖精,在嘲笑她。
“太太,你已经昏迷了两天了!终于醒过来了!”
“晓蓝,拉上窗帘!”霍栀闭着眼,蜷缩成一团。
室内的光线重新恢复黑暗,遮阳布做的窗帘,厚实,遮挡效果极强。
“太太,我熬了粥,百合莲子粥!很清口的,太太喝一点吧!”
沉默不语,脸色苍白的太太,时刻让晓蓝有一种恐慌,她真担心太太支撑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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