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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在门口略一停顿,手稍微一扬,看都没往里面看就转了方向往旁边行去。
等她的身影消失不见,侍卫捡起刚才滚进院中的很小纸团,交给了孟海。
孟海看了几眼,指了个机灵的侍卫道:“你去都察院寻九爷。就说新来的那位郭嬷嬷甚是严厉,姑娘在她的教导下日子有点不好过。”
侍卫刚要离开,正好遇到了信步而来的蒋辉。
蒋辉问:“何事这样着急?”
孟海把事情给他说了,“……是从恒春院那边来的消息。”
“这样。”蒋辉沉吟道:“我正好要去寻九爷。这样吧,我去的时候顺便和他说声。”
“那敢情好。”孟海拊掌道。后又想起一事,把蒋辉拉到屋子边神秘兮兮地道:“跟你说,爷这几天怪得很,总是看着空屋子发呆。你说,爷这是怎么了?”
蒋辉问:“怎么个发呆法?”
孟海挠了挠头,“就发呆啊。还有区别?”
蒋辉瞥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出院子去了。
*
蒋辉去见闵清则时,恰逢中午歇息时候。这时候九爷一般都在都察院旁边的一个宅院里歇着。
这处地方归都察院所有,是没有住处的官员暂住的地方。因着地方还算敞阔,皇后娘娘特意让人辟了一间屋子出来用作九爷的书房。平日里无事时,九爷就在这儿小憩。
蒋辉去到宅院里,守卫的衙役看到是他,侧身让出一条路来。
轻叩屋门,听到里面淡淡一声“嗯”,蒋辉推门而入。
在入内的一刹那,蒋辉看到九爷正目光放空地对着半空,似是孟海说的那般,对着空气在发呆。
不过,蒋辉仔细回想了下,好似不是那样。
九爷当时指尖好似有个什么东西,当时爷是在盯着那个东西看。
心中疑惑着,蒋辉进入屋内。再想细瞧,可九爷早已敛起神色并无甚异常了。
蒋辉行至九爷跟前不远处,躬身把今日所禀之事一一详述。说话之时,他眼睛不时地往九爷放在桌上的双手看去,终于在事情将要讲完的时候,发现九爷的指尖勾着一根青丝。
那发丝又黑又细,显然不是九爷所有。更像是……
女子的。
蒋辉小心地收回视线,眼观鼻鼻观心地将事情尽数禀完。
他本以为九爷会先问起密信之事,谁知九爷一开口就是荷花巷那边的事儿。
“姓郭的嬷嬷。”闵清则指尖轻勾,拨弄着桌上青丝,“哪个姓郭的。”
“属下也不甚清楚。不过,好似是从武宁帝时就在伺候着的了。”
“先祖帝时?倒是够早。”
闵清则说着,忽地话锋一转,问蒋辉,“你和蒋夫人当初是如何相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蒋辉没料到九爷会突然说起这个。再一思量,如今夫人在姑娘身边伺候,爷一定会问仔细些。于是笑道:“多谢爷把内子接来。”
他行至旁边几案,看上面的茶壶尚有余茶,往外倒着茶,说道:“其实并非父母之命。想当初我为了娶到她也是费了不少心思。”
闵清则抬眸望了过去。
蒋辉没有察觉,依然自顾自地道:“那时候我一穷二白什么都不是,她却父亲和祖父都是秀才,镇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我倾慕她漂亮大方知书达理,日夜思念,终是按捺不住,上门求娶。”
提到往事,饶是蒋辉经历过大风大浪,也不由得脸上微红,“她家书香门第,我家里祖上就没出过读书人,家境哪里比得上?我直接找到她家门前,跪在了她爹娘跟前,说我一定会高中,一定给她挣个进士夫人的名号来。她爹也不信我,拿着扫帚赶我。我后来每天都去她父亲跟前求,还主动和他谈论时事,让他知道我学识真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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