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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展心用纸巾擦去了屏幕上的血滴,又掉下一滴来,陆业征扯了几张按他头上,又换了个方向,往自家开。
“不是那边,”程展心用纸巾捂着伤口,“在南边。”
“我知道,先去我家。”陆业征说。
他开车猛,下班高峰也左支右拙,程展心被他开得一晃一晃,又开始头晕:“我还是回家吧。”
陆业征看程展心就好像看个白痴:“我找医生来给你清创,免得你回去死在家里,小文跟我闹。”
程展心侧着脸看陆业征,最终还是没拒绝他的好意。
从莫之文家到陆业征家,要穿过最拥堵的一段高架,晚高峰两百米能开半小时。
陆业征和程展心毫无悬念地堵住了,程展心看陆业征,问他:“你已经有驾照了?”
“嗯。”陆业征看着前面路况牌上一长段红色的指示灯,打开了晚间电台。
陆业征去年就成年了。他小时候骑马摔断了腿,在家静养了一年,所以比同届的学生大一岁。陆业征家人都在北方经营生意,他从小就很独立,不喜与人同住,他家人又很放任他,就让他独自留在本市。
停了一会儿,陆业征问程展心:“你比莫之文还小一岁?”
程展心刚想回答,就打了个喷嚏。
他衬衣稍稍干了一点,还没干透,还是冷。
陆业征瞥他一眼,抬手拿了挂在椅背上的外套,扔在程展心腿上,说:“把衬衣脱了,穿这个。”
程展心温顺地脱起了衣服,他解开了衬衫扣,低头看看身上的伤,又有点犹豫。
“我不会问。”陆业征冷淡地看着前方,突然开口。
程展心想了想,陆业征也不是没看过他身上的惨状,就快速把衬衫脱了,穿上了陆业征给他的衣服。
车流又开始动了,程展心裹在温暖的厚外套里,觉得陆业征这人冷冷的,不会随便关心他,倒让他更自在些。
不过医生给他看伤口,他又要承陆业征的情了。
恐怕陆业征心里早都烦透他。
陆业征在路上就给家庭医生打了电话,路上车况不好,等他们到家,医生都在门口站了十分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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