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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呢,兄弟二人都不是老实人,不是弟弟偷偷藏鸡蛋给看对眼的姑娘家,就是哥哥偷偷挤羊奶送集市上卖钱,两个人都越来越不乐意对方,直接闹起来了,闹得村子里的人都不得安宁,把云家村村长烦的一拍手,送兄弟俩进衙门了。
兄弟俩刚开始还好,没进过官府,吓得不怎么敢说话,可一涉及到分钱,两个人谁都不同意对方的说法,差点儿在公堂之上打起来,最后还是岐城县令惊堂木一拍,一句话结束了兄弟二人的争斗。
“以后这鸡跟羊都养在衙门里,鸡蛋羊奶本官给你们俩分的公公平平的,一人一份,你俩三天来取一次,什么时候你们兄弟俩和好了,什么时候把这鸡跟羊领回家去!”
第43章读书人(六)
“那他们怎么现在还没领回去?”祝行路问道。
这次轮到云飞英解释了,毕竟是他们村子里发生的事儿,他还是知道一些的:“那兄弟俩气性大,现在还没消气儿,等他俩和好,怕不是得等到过年了。”
就这么一路说着,众人到了岐城县令所在的地方。
结果一看,众人又愣了,原来他们已经走到县令住的地方了,只是这地方也太不像一个县令所应该住的地方了。
倒不是寒酸,这屋子也算是宽敞明亮,就是除了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外,剩下有空余的地方全摆满了字画,这些字画有县令自个儿写的,也有他出去收的,最显眼的地方挂了一幅字,署名居然是响当当的高曲老先生,这不由得让人高看岐城县令一眼,居然有高曲先生的字,就是祝行路看着这幅字快速的眨巴了两下眼睛,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再说回县令,那就一点儿都不像县令了,他穿的是常服,衣服上打着补丁,头上盘着一根一看就很便宜的木头簪子,人只有三十出头的样子,却是一副老成的样子,他一看到徐德璋便开口道:“老徐,你也算是开窍了,知道想办法来找我服软,我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公开在百姓面前道歉,我就既往不咎。”
“阮修永!”徐德璋气的山羊胡子一颤一颤的,“什么狗屁服软,老夫又没有错,道什么歉!错的本来就是你,藏书阁被烧本就是可惜之事,烧藏书阁的是狗屁英雄,早晚都要遭天谴的!”
“徐德璋,你这个老匹夫,烧了敌国的藏书阁,明明是天大的好事,你不跟着高兴就算了,还在这落井下石,你这老头,安的什么心?”阮修永也跟着瞪起了眼睛。
“那可是藏书阁!”徐德璋猛的拍了一下桌子,“那里头是千经万卷,可不是什么旁的地方!”
“就算那里有什么传世之宝,只要那是琉国的藏书阁,烧了就是令人高兴的事情,烧毁的东西又不是我们大熹的。”阮修永也猛的拍了一下桌子,这一老一少谁也不服谁,眼见着就要大吵起来,这是祝行路开口了。
“诶?这是高曲老先生的字吗?”祝行路装作一副刚刚看见高曲的字的样子,露出一副惊奇的神色,迅速的将徐德璋和阮修永的目光转向了他。
这满屋字画都是阮修永的心头好,尤其是高曲老先生这一副,一拿回来就挂在了最为显眼的地方,每日都不住的欣赏,见到祝行路识货,他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道:“小兄弟好眼力,这副高曲老先生的字是我游学之时偶然得之的,真没想到我居然有机会能够拿到高曲老先生的真迹。”
说起这副字,阮修永眼里满是光芒,看得出来这幅字是他的宝贝疙瘩。
徐德璋跟阮修永这会儿正不对头,见到阮修永这副多少有些显摆的样子,登时冷哼一声道:“祝小兄弟,莫听他瞎说,这幅字是假的,老夫早就跟阮修永这厮说过,他居然不信,就他这眼力,还学别人收藏字画,哼!”
“你凭什么说我这幅字是假的!”这次换阮修永吹胡子瞪眼起来了,“我找专人看过,还不止一个,都说是真的,就你这个老倔鬼说是假的!”
“你找那都是什么人?他们能看出来个鬼!”徐德璋丝毫不让。
祝行路看看徐德璋,又看看阮修永,笑了,开口道:“二位也是忘年交,咱们不要吵,心平气和的来说说话嘛。”
“谁跟这个老倔驴是忘年交!”
“谁跟这个小刻板是忘年交!”
徐德璋跟阮修永的声音同时响起,说完两个人都一愣,接着互相瞪着彼此,一副谁也不服输的架势。
“小刻板,你说谁是老倔驴?”
“谁应我就说谁是老倔驴!”
眼见着两个人又要吵起来,云飞英急了,看看祝行路又看看龙子穆,突的灵光一闪,开口道:“阮大人,这位龙公子是从京城来的做字画生意的,你且叫他看看画的真假不就得了?”
一时间,屋内众人的目光又挪到了龙子穆身上。
龙子穆一僵,下意识的喊道:“德……”
名字都还没喊出来,龙子穆便想起德忠去寻金樱子他们了,只有刘二刘三跟着他。
阮修永一听龙子穆是做字画生意的,当即来了劲,拉着龙子穆的胳膊就走到了高曲的那副字前,道:“来来来,龙小兄弟你给看看,这字是不是真的?我今天要好好打打这老倔驴的脸!让他每次来都说我这字是假的!”
龙子穆看着眼前的字表情有些僵硬,他不是没有高曲的字画,他之前的那把扇子便是高曲画的扇面题的字,只是……
龙子穆硬着头皮看了半天,以他的目光看来这副字的落笔走势都跟他之前扇子上的字无异,于是他开口道:“这幅字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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