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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路,”李杌叫道,他眉眼带着笑,看上去心情很是不错,“下雪了。”
“嗯。”祝行路淡淡的应道。
“我一直都很想同你一起看雪,”李杌的眼睛中好似有星光,显得那么的熠熠生辉,“我很喜欢下雪,小时候我就一直在想,等到我长大后,一定要寻一个能令我一眼望过去便能心生欢喜的人,与他在雪天的时候,一起坐在屋檐下,生一个小火炉,一边煮茶一边赏雪。”
祝行路看着他,难得随他一起弯了眼角,他说:“去备个火炉吧。”
李杌先是一愣,随即眼睛中迸发出巨大的惊喜,他甚至没有叫德忠,而是激动的自己跑去搬了个火炉过来。
也不知他到底是怎么想的,连生火这件事都固执的要自己来。
或许是太兴奋,又或许是太紧张,他捣鼓了半天火也没生着,反而自己的脸上被黑烟熏的一块块的,活像个花猫。
“行路你且等等!”李杌用手抹了把额上的汗,“马上就好!”
祝行路摇摇头,有些看不惯他这番手忙脚乱的样子,过去蹲到他的身边,握住他的手,与他一同生起火来。
这一刻,李杌什么想法都没了,他转过头愣愣的看着祝行路的侧脸,眼睛一眨也不眨,直到祝行路生好了火,拉着他站起来,他才回过神来。
“在看什么?”祝行路问。
“在看你。”李杌答的相当诚实。
这下换做祝行路不知道说什么了,不过李杌也没想听到祝行路的回答,他自顾自的道:“行路,刚刚我在想,要是我能死在这一刻就好了,那样似乎我这辈子都是充满幸福的。”
祝行路张了张嘴,他没办法对着李杌说出一辈子的承诺,他们从来都是两个世界的人。
李杌是懂他的,所以他从来不勉强祝行路回应他,他唯一勉强祝行路的,就是让他留在他的身边。
他本来不想这样的,可是祝行路是飞在天上永不落地的鸟,他若是松开拴在他脚上的链子,那么他便永远不再会回来了。
想到此,李杌的眼神暗了暗,不过这并没有影响他的心情,他拉着祝行路坐在火炉前,问道:“想喝什么茶?”
“什么都行。”
李杌回到屋内随意取了茶叶,等他回到屋檐下的时候,发现祝行路的手中正拿着几分公文。
他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难得清闲,怎么还在处理公事。”
“这些是要给你看的。”祝行路将手中的公文递给李杌。
“给我的?”李杌接了过来,目光一触及到公文内容,神色便骤的冷了下来。
祝行路像是没看见似的,接着道:“这里面是适合接任丞相一职的人选,不仅能力出众,最重要的是背景足够干净,不会卷进那些世家门阀的腌臜事里。”
看着祝行路一脸认真的模样,李杌像是骤的没了力气似的,肩膀一下子松了下来,他放任自己的身体往前一倾,整个人一下落进了祝行路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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