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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说到底，这其实是一种很复杂的感觉。

草壁子知道，云雀恭弥一直是个很不合群的人——或者说用“不合群”来形容他酷爱孤僻的性格仍旧有些太苍白了，起码虽然草壁子是被誉为跟在他身边时间最长的人，也经常会被自家的恭先生赶走。

有时候云雀恭弥想要自己独自巡街，有时候云雀恭弥想要一个人独处，云雀恭弥去睡觉，或者去出任务，零零总总加起来，草壁子跟随在云雀恭弥身边的时间每天也不过就是几个小时罢了。

草壁子有充足的个人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

——当然，那是曾经……

“哎？今天晚上也不能一起吃饭吗？”浅川在电话的另一边问道，声音里充满了失望。

“抱歉，丽奈，恭先生说今天晚上要一起去巡街……”草壁子有些无奈。

“哲矢，你是不是不想跟我在一起？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直接说，不用一直敷衍我……”

“不要乱想，没有的事情，我这一阵子的确是抽不开时间啊……”听到丽奈低落的语调，草壁子有些着急起来。

“但是之前我约你出来玩的时候没有发现你这么忙啊！”

草壁子无言地看着地板，面对丽奈的质问，他也很是莫名其妙。

是啊，原本动不动就以“厌恶群聚”为由把他赶开的云雀恭弥，怎么突然像是变了个人？只要不是出任务，就要求他一直在自己身边随叫随到——恩好吧，以前他也是被要求随叫随到的，但是起码以前还会给他十分多钟的缓冲期，最近却基本上只要他没在三分钟内赶到，云雀恭弥就会阴沉着脸一整天——虽然他的表情从来就没有明朗过……

难道是叛逆期了？

也不对啊，按理说，云雀恭弥应该一直是出于叛逆期的……

难道……咳……是更年期？

草壁子拿着电话，陷入对于自家恭先生反常表现的天马行空地妄想中，直到耳边传来丽奈的声音，“哲矢？哲矢？你在听吗？”

“啊、啊，我在，我在……”竟然在仍旧通话的时候就走神，草壁子囧地连忙端正了坐姿，“真的不是我不想跟你出去，只是最近恭先生脾气不太好，所以……”

“恭先生？就是哲矢一直在提的那个上司？”丽奈的语气缓和了一点，随即充满了对于“恭先生”的不满，“哲矢，你这是工作，又不是给人当奴隶，就算是上司，也不能要求员工一天24小时不懈怠地干活，更不能要求员工因为他的情绪就放弃周末甚至节假日休息！”

“没关系的，丽奈。能够随时跟在恭先生身后，帮他分忧解难，完成他给我的任务，是我这一生努力的目标。无论如何，能够得到他的承认，能够留在他身边，我已经很满足了。”草壁子的声音轻柔，带着些许的感慨，这回轮到电话另一头的浅川沉默了。

良久，草壁子才听见浅川克制而谨慎的话语，“哲矢……认为那位恭先生是怎样的人呢？”

“恭先生是怎样的人？”草壁子愣了一下，“恭先生很强，，非常强，虽然的确有一些奇怪的性格，但是在我眼里恭先生是完美的。”

“——不，不是。”浅川的话语顿了顿，似乎在掂量着措辞，“我是问，在你眼里，恭先生对你来说是怎样的存在……？”

草壁子笑了一下，回答地毫不迟疑，“在我第一眼看到恭先生的时候，我就被他完完全全吸引住了。在那一瞬间我就告诉自己，我要跟在那个人的身后，无论付出什么都无所谓。”

“呵……”另一边的浅川轻笑了一下，草壁子却并不认为那是单纯的笑声，似乎夹杂了很多复杂的东西。浅川的声音轻柔，带着些许的试探，“如果这位恭先生对你来说这么重要的话，你会为了他放弃一切吗，哲矢？”

“放弃一切？丽奈你是不是言情小说看多了？竟然问出这种问题。”电话中的草壁哲矢笑了起来，“不过，为了恭先生——我能够放弃我的生命。”

笨蛋，放弃生命跟放弃一切有什么本质的区别吗？浅川丽奈轻轻挂断电话，重重地叹了口气，转身从阳台走回宿舍。

“Emilia，怎么了，一副文艺少女的忧郁表情？”同住的好友有些揶揄地眨了眨眼睛。

“Angela……”浅川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我有种我又要失恋的预感。”

“……失恋？”Angela疑惑地看着浅川，“你有了恋爱的目标了？我怎么不知道？”

“你见过的，上次跟你一起在街上见到的那个……”

“啊！你是说的上次那个大叔脸？！”Angela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别傻了Emilia！虽然你几次恋爱都失败了，但是还没有意味着你的行情差到那种地步啊！跟那个大叔脸……Emilia你是在被Aaron劈腿后自暴自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