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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举例。」
祈王爷满腔热腔被打击成满腔悲愤,咬牙切齿道:「姓柳的,你一定要跟我过不去么?!」
「姓柳的?」柳公子挑了下眉,不知为何,这称呼和这表情让他觉得很熟悉。
祈世子深吸口气,又是一脸痴情深痛:「夫人,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了,让你这么不安。我身居高位,锦衣玉食,平生从未对人低声下气,所以,对你肯定有做得不好的地方,才让你三番五次误会我……」
他等着柳公子来问他什么误会,但柳公子只是怔怔地看着他,扬起一只手掌。
不是吧?难道苦肉计要用到这个程度?祈王爷心下叫苦。
柳残梦一掌扬了下去,轰隆一声,屋角碎了一大片,阳光都从厅堂的砖缝照了进来:「蟑螂。」
回头扫了眼,祈世子气哼哼地站起来:「传令下去,从今天开始,凡在王府内看到一只生物,统统发配到漠北去!!」
红袖这几天闲赋在家,号称前些日子公务繁忙,现在要休养生息。实则怀着看热闹之心,无论哪边的热闹她都很乐意看。
当然,关于这两人谁压倒谁的赌局,她也是有参与的,站在同胞双生的立场——兼且柳公子失忆得万分纯良的立场上,她是义不容辞地投了自家兄长一注。
原也不是很期待自己的赌注能通吃,但柳公子住过来都好些天了,不管谁吃谁,往常早该有定论了,现在居然还在耗着,红袖忍不住怀疑,她家老哥是不是平时只是叫叫,并不是真的很想吃了姓柳的?怎么心慈手软到这种程度,要换成是她,也不用麻烦,直接在柳公子的膳点里下药,就一了百了了。
这话建议给祈王爷听,只换回祈王爷一个大白眼。没下药还好,下了药万一他狂性大发,就真的指不定谁压倒谁了。这几年来,每次下药结果都是倒霉了自己,祈王爷对下药一事心理阴影甚重,觉得此议不可行。
这几天祈王爷装病,柳公子出走,以及和皇上打架等等零零总总的热闹也是不少的,但没有红袖期待的大热闹。期待值迟迟不肯降临,红袖很是无聊,决定亲自去找柳公子姑嫂情深一番,顺便煽风点火——说到底,祈王府不养没价值的人,总是吃不到人的话,不如将人送回惊雁阁好了,还省下一笔破坏费。
近来宝亲王逼祈世子追查平遥之事逼得很紧,祈也没有太多时间耗在家里,此时又去宫中汇报,不到傍晚不会回来。红袖郡主打扮得花枝招展,由一众侍女拥着来到南山居。
一进院子就不由啧啧作响。她老哥果然是一毛不拨,居然全用石制家具来打发柳公子,难为柳公子居然也住得毫无怨言——不,也未必没有怨言的,兄长最近总是吃不到人,说不定也与夫人住宿有关。
「嫂子。」轻轻巧巧跃上屋顶打招呼。
柳公子现在不去得月楼了,就直接坐在南山居的屋顶上发呆。闻言扫了红袖一眼,皱眉想了想:「红袖?」
「你还记得我啊。」红袖甜甜一笑,看他手上拿了东西,不由好奇道:「你在看什么?」
柳公子无可无不可地将手上一叠东西寄给她。帐单、他写给祈世子的情书、坊间的小说、女诫……
看看面无表情的柳公子,红袖很是同情。换自己失忆后还要看这么多扭曲本性的东西,自己也会发疯的。老哥,难怪你不肯下药,你这招可比下药狠多了。
将月前兄长收到帐单书信后气极败坏的样子与眼前柳公子有点垂头丧气的样子一比较,红袖噗哧一笑。不是不报,时刻未到啊。
「我和你哥,以前是怎么相处的?」王妃请教小姑。
这个问题……问得好!红袖想也不想便回答:「当然是如胶似膝了,你经常不顾凤五反对跑来京师,只要你来京师,就一定会来祈王爷,与兄长形影不离。」
祈王爷的血泪史可不是一滴两滴的。
「凤五反对?」柳残梦有点惊讶地转头:「那他现在干嘛又送我过来?」
「因为凤五也喜欢你啊,可是你一心只喜欢我兄长,凤五是知道只有兄长医得好你,才强忍心痛将你送来京师的。」红袖眼也不眨便将事实上颠倒成大洒狗血的三角恋情,反正现在的柳公子不骗白不骗,日后他便是想起来了,也有兄长在前顶着。
「凤五喜欢我?」柳公子怔怔地有些受感动:「那他怎么从来不说?」
「这是他性格使然啊,他便是那种默不作声为你做好一切的人。」红袖还要再编些狗血情节煽风点火,却见柳公子一拍掌,屋顶瓦当纷纷往下掉,要不是她见机得快及时闪开,也要直接掉下堂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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