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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残梦看看自己与之前完全没变化的手,再看看深情款款的祈王爷,他点点头:「我明白了。你身体不好先歇着吧。」
目送柳公子出门,银两问祈王爷:「王爷,这粥怎么办?」
祈横他一眼:「要吃你吃啊。」
「不不,这是王妃的爱心,小的哪里敢分享。」银两飞快地摇头。
外面传来乒嘭大响,银两吓了一跳,出门转了圈回来咋舌:「王妃大有长进啊,一口气居然忍到门外了才发作,砸碎了七块太湖石,正在一路继续破坏。」
「随他,随他。」祈世子挥挥手。过了会儿,手一指:「把那只灰毛的给我抓来。」
那只灰毛貂从昨晚惊魂之后就不敢出门,在有匪君子阁扎根住下了,时不时探出个灰茸茸的小毛屁。原本与祈王爷井水不犯河水,相安无事。哪知天降横祸,突然被人抓起,不由吱吱直叫。
银两将灰毛貂送呈王爷尊前,当然还是自己抓着貂,王爷的洁癖王府里谁不知。却不料王爷竟伸出手来,为灰毛貂顺了顺毛。
不是吧?银两看着王爷不但亲自为灰毛貂顺毛,还不避嫌地伸手接过去,眼睛不由瞪得更大了。灰毛貂也瞪大了眼,小身子在祈世子掌心蹭了蹭。
祈世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它:「真是物有主人形啊。」
哪个主人?银两瞄瞄祈再瞄瞄灰毛貂,认真思考着。却见祈笑容弧度不变,端起桌上的粥要喂灰毛貂。灰毛貂只闻了下便飞快扭身吱吱叫,却被祈牢牢扣住身形捏着嘴一口一口往下灌,边灌边笑道:「好吃么?」
可怜的灰毛貂两口下肚就直翻白眼,身子一阵抽搐后,晕了。
银两看看被迁怒的灰毛貂,再看看笑得还很不解气的王爷,脚下步子小心挪着挪着,飞快离开雷区。呜呜,绝凡兄你在哪里,快回来接手吧,王爷的贴身侍卫真不是人干的。
第二天,他过来收拾昨天忘了收走的锅子,却见锅里空空如此,剩下的小半锅粥都不见了。呃?昨晚王爷又荼毒了什么生灵?
祈世子被侍女们服侍着梳洗完过来,见到银两的呆相,哼了声:「昨天半夜肚子饿,没得吃,只好拿那个充数。」
他见银两越发惊奇和敬佩的目光,不自在地哼了声:「那粥冷了也没那么难吃。」
王爷什么时候肯委屈自己吃冷饭残羹的。不过银两知道有些话不该说,乖乖闭嘴,收拾了东西下去。
的柳公子。至少以前的柳公子不会动不动就想将人跟家具一样拍成粉碎。
打了折扣的武圣依然是武圣,他们可没王爷那么耐操使。
柳残梦进房,祈正睁开睡意朦胧的眼,见到他,微微一笑,脸上睡痕未褪,颊畔飞红,却不再象早上那样脸色红得异常。唇红齿白,已是正常色泽。
「好多了?」
柳公子已在府上住了两三天了,祈世子觉得自己再不下手的话,难免要被人置疑能力。但失忆后的柳残梦性子喜怒无常,有时乖巧听话地宛如静女,但谁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翻脸。而他一翻脸便是地动雷鸣人神回避,连任性如祈世子都不愿去触那个霉头。
再这样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吃到人呢?祈王爷坐在水榭吹大风,很是烦恼,桌上放着灰毛貂。
灰毛貂每次悠悠醒来,一见到祈世子就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祈世子拎着它的脖子晃来晃去,见它就是抱定装死的主意不愿醒来,索性将它当球一抛一抛抛着玩。
「王爷。」银两小心提醒他:「会死的。」
祈世子瞄了眼手中的灰毛貂,笑道:「物随主人形,哪会这么容易死掉。」再次拎着它的脖子提到自己眼前:「你说是不是?」
灰毛貂微弱而凄楚地吱了声。
「好乖。」祈世子愉快地放声大笑,想了想,把它扔给银两:「为它打理打理,本王拿去送人。」
一只小貂,要怎么打理?银两和灰毛貂大眼瞪小眼。
「叩叩」两声敲门声,柳残梦合上书:「进来。」
祈世子双手负在身后走了进来,四下一打量,房间内的布置都被重新摆设过了,原是一片江南秀丽绮巧精致,被他将桌几椅柜靠墙放成长排,中间摆上原本放于床边的石鼓,屏风半曲,仅遮住床头。一扫室内文锦绮丽,一片开阔气象。祈世子再看看他手上的书,不再是传说中的小说杂记,而是一本鲁班手艺——还好,不是易门算卦。
柳残梦对他贼眉贼眼打量的样子很没好气,却不吭声,继续坐下翻书。
祈世子在他身边绕来绕去,见他就是不理自己,便一屁股坐在他身边,将一直放在后面的左手伸出来:「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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