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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守安落在了玉女峰,他其实很早就离开了玉屏山,玉屏观里有唐公子该是很安全的,他便想着来找一找赵师妹,毕竟屏姐嘱咐过他一定要照顾好对方。
他没有告知唐公子,因为他知道这是玉屏山的事,不是说唐公子不是玉屏山的人,而是说有些事情,人要自己做。
此时玉女峰上那些雕梁画栋的建筑都已经消失不见,尘土与裸露碎裂的岩石是唯一能找的东西,他知道未必找得到赵辞盈,但决定尽力去找一找。
沙尘之中,他忽然听到了一阵歌声。
唱的一般,但声音有些熟悉,于是他沿着声音的方向走了过去,最终在一棵歪倒的枫树旁看到了自己要找的人。
赵辞盈正坐在树下,在烟尘里唱着歌,那是一首没听过的歌,像是什么偏远地区的俚语,稚气又简单。
郭守安靠了过去,脚踩在岩石上,惊动了唱歌的姑娘,赵辞盈停下歌声回过头,看见了黑高的木板。
两人对视,赵辞盈侧了侧身子道:“师兄,师父死了。”
郭守安默然无语,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个师父指的该是玉女峰的峰主。
“玉女峰也没了,我今晚失去了好多东西。”赵辞盈继续道,她没有哭,只是陈述着眼前的一切。
“我找不到凶手,毁了这山峦的是山峦本身,杀了师父的则是师父自己,她们都如愿以偿了,只留下了我。”
“节哀。”郭守安最终只能说出两个字来。
二人沉默,其实没有那么伤感,就如赵辞盈所说,这么死去就是这一代天门二十八峰领袖的夙愿。
“师兄,唐公子跟我说,你今晚失恋了?”赵辞盈想了想,歪着头问道。
郭守安沉默了一会,点了点头。
“你有打算开始一段新的恋情吗?”赵辞盈捋了捋头发和衣摆,但其实没什么效果,她整个人身上都是尘土和血迹,除了明亮的眼睛,此时的她就是一个土妞而已。
“和我。”她又补充了一句。
郭守安更加沉默,半晌后低下头。
赵辞盈点了点头,站起身,轻轻拍打自己身上积落的尘土,像是刚刚沐浴后的公主,“好吧,那我走了。”
“去哪?百剑峰?”郭守安问道。
赵辞盈摇头,“唐公子与我讲了太多真相,站上那座山我会忍不住痛骂所有人。”
“玉屏山有很多厢房。”郭守安继续补充。
赵辞盈继续摇头,难得有些俏皮的笑了笑,“郭师兄你真笨,失恋的人怎么能和失恋的人待在一起呢?那岂不是太悲伤了些。”
“那你要去哪?”
“没想好,也许离开南洲,九洲那么大,我随便走走看看。”赵辞盈背着手,大步向前。
郭守安赶忙跟上,“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不和玉屏说一声?”
“不说了,说了屏姐要拉着我哭的!”赵辞盈走的很快,郭守安也只好加快脚步。
“可,天门山之后呢?你不看看?”
忽的!尘土一下变得稀薄,原来是二人走上了土坡的顶端,虽然还是有薄薄的沙尘飘荡,但已经可以透过这层黄雾看见远处的太阳了。
赵辞盈回过头,日光里这位古风小美女用手将披散着的头发绑起,模仿着屏姐的样子束了一个高马尾,“看什么?今晚我已经在这里失去了我在意的全部。”
人死如灯灭,莫闯生死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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