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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知霜淡淡笑了一下,走了进去。
李渊仍穿着那件中衣,坐在那里。
可单单坐着,他就显示出了不凡的气度。
沈知霜跟这位夫君不太熟,即便她两年前就嫁给了他,可李渊人在边境,她在京城,夫妻两个也是不久前才得以重聚。
圆房更是在几日之前。
沈知霜走过去,先摸了摸李渊的衣物:“有些凉了。夫君,我先让人抬水来,你洗个澡,再换身衣服。你若是在书房睡,我就让人拿厚被子过来。”
她的话语温柔,讲究细致,娓娓道来,不会给人厌恶之感。
李渊冷眼看着她。
沈知霜毫无痕迹地回避了他的目光,看他没有反对的意思,就出了门,叫了小厮,把事情给安排下去了。
等她再回来,就见到李渊仍旧以探究的目光看着她。
沈知霜将身上的披风摘下,转头走到李渊的背后,柔软的手指贴着他的额头,缓慢地按揉起来。
“是不是头又痛了。”
她是跟老大夫学过的。
李渊的头的确有些痛,沈知霜按着按着,那痛意也就慢慢消止了。
对于妻子的关切,李渊从头到尾都保持着沉默,任由沈知霜服侍他。
没过多久,下人们就将热气腾腾的水桶抬了过来。
李渊的书房建造有一番讲究,书房里面还有一处卧房,卧房旁有一个供主子洗漱的地方。
下人们将水桶抬了进去。
“夫君,水抬上来了,去洗洗吧?”沈知霜对他柔柔笑道。
李渊凝视着沈知霜。
过去了几十年,再回来,他见到沈知霜,甚至发觉她的长相有些陌生。
如今的沈知霜还不是后来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皇后,她身上的威仪和肃重姿态并不重。
在他的印象中,皇后永远都是端庄的。
她的礼仪毫无差池,为人处事无可挑剔,完美得无懈可击。
她会让人忽略她的年龄,信她的本事。
然而,几十年前的沈知霜,还是刚刚由少女蜕变成妇人的美人。
她自有一番好容貌,虽未有闭月羞花之姿,却也有闲花照水之态。
她的脸蛋软白漂亮,身姿柔弱,看上去倒不像是那个端庄大气的皇后,倒是一番弱风拂柳的轻盈与惹人怜惜之感。
想想也是,沈家又怎敢将长得不好看的女儿嫁给他。
他们奉了皇帝的旨意,收拢他的心思,必然要抓住每一分机会。
两年前,李渊从一个普通的平民百姓,一跃成为了老将军身边的亲信。
李渊从小就有学武的天赋,又遇到了一个好师父,学了一二十年,得了一身的本事。
后来他去往边境,投身军营,很快就崭露头角,从一个小兵坐上了将军。
那一年,匈奴来犯,老将军率领着边境的兵马,打了一场大胜利,边境的威望大涨,老将军成了百姓口中的神。
同样是那一年,皇帝昏庸无道,发布了许多伤及民生的政令,百姓们怨声载道。
一方手握大批兵马被拥护,另一方则是惹人唾骂。
老皇帝的疑心病犯了,就命人想法子,控制住老将军。
老将军在边境有着极深的威望,他曾让匈奴闻风丧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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