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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星这回正翻被起床,双腿刚放到地上想起来走走,就见老二推门进来,冷峻的面庞透着对她的关心。
“娘,您做噩梦了?”
“是啊,没什么事儿。”休息了一天,又喝了药,满星觉得身体好多了,哎,梦里断头台历劫一回,大伤元气。
娘的脸色并不像以往那样红润,什么样的梦能让娘如此伤神?卫承启双手缓缓握紧,想了想还是问出了口:“娘是不是梦到了上世一家人杀头之日?”
“你怎么知道?”满星下意识的反问,问完就后悔了,这等于是承认了。
虽说这事承启已经知道了,但满星能不提起就不提起,老二这样一个骄傲甚至有点自负的少年人,他本就接受不了上辈子做下的蠢事,一家人都因为他的愚蠢而买单,怕是连想都不愿去想,每提起就会伤这少年一分。
“娘是不是在刑场见到的沈谦之?”
满星一怔,突然明白为何昨晚老二在听完她所讲的话后脸色大变,甚至急匆匆离开,脚步也有些不稳了,她还以为是新政太累所致,估计是早已猜到了怎么回事
要是已经猜到了,也就没什么好隐瞒的,满星轻嗯了声:“难怪我总是想不起来,这种场面压根就不愿去回忆。不过承启,都过去了,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日后多防着他就好。”
卫承启抿紧了唇,双手攥的死紧。
老二这模样让满星有些担心:“承启。。。。。。”
下一刻,卫承启跪了下来,双膝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你这是做什么?”满星起身要去扶老二,却见一滴,二滴,三滴泪一点点的滴落在地上,大惊。
卫承启微低着头,唇紧握,垂于两侧的双手紧握成拳,手背处青筋直爆,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地上的泪迹却是越来越多。
半步之外,满星颇有些心疼的看着老二,这个少年从小就是在称赞和表扬中长大的,没有受过任何的挫折,因此骄傲清高自负自私,直到她来到了这个世界,从小树林开始走到现在,不时的受挫,一直处在危险边缘而走,他也走的挺累。
他性格上的冷既是后天养成的,也是骨子里如此,唯有对她这个娘,是真的孝顺,此刻,心里必然自责于因为自已而让生他养他的母亲,让如今有了温暖的一家人受到了被斩头的命运,骄傲和自负也始终不愿相信自已能做出这种事来。
满星一手轻抚上老二的头,没有安慰,但她知道手中的温暖能让老二心里好受一些。
“娘,对不起,对不起。”卫承启哽咽,他答应过爹要保护好娘,前世让娘上了断头台,这世又让娘如此受累。
“都过去了,咱们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更重要的是接下来的日子。”这副牌已经打了一半,满星觉得前半副牌她至少没有打烂,满星扶起了老二,也瞧见了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有些忧心:“沈谦之说过,‘旦凡要脱离南派的人,只有一个死字’,承启,你若要对付他,现在还不够强大,知道吗?”
“娘,您放心,我会变得强大,当我出手时,我要让他连跪的机会也没有。”卫承启恨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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