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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仁义一把将美人扯进怀里,抬起她的下巴,眉眼深邃:“谁同你说爷舍不得她?爷若是舍不得她,你怎么办?嗯?”
美人搂着宋仁义的脖子,笑得花枝乱颤:“爷,您这心都是掐碎了散出去的,奴家得的这一丁点粉沫儿可留不住你。”
宋仁义但笑不语,真心是掐不碎的,一颗真心,到最后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生,要么死。
他原以为这些年这颗心一直在为叶知秋而生,如今见了叶知秋才发现,其实它早已经死了。
夜色一点点的被黎明的光抽走,宋仁义瞧了瞧天色,琢磨着也该上早朝了,于是便放开美人,起身收拾收拾出了红袖坊往朝堂而去。
入殿门前,宋仁义同那位二殿下撞了个正着,宋仁义退了一步,透着黎明的晨光将二殿下顾景华看得真切,眼前的这个人近来越发得志,远远的瞧着,似太子一般风华。
顾景华冲宋仁义微微一笑:“宋状元今儿倒是来得早。”
宋仁义笑盈盈道:“哪里及得上二殿下半分辛劳。二殿下请。”
刚入殿,诸臣列位,万岁出,众人齐呼三声。
今上的心情很好,笑声朗朗:“那东晋的和契已经送过来了,东晋太子于立秋日登基,依爱卿看,谁可代表北晋前往恭贺?”
朝堂上是一派喜乐融融,众人纷纷推举七殿下顾烨前往,道是既可以探一探敌国民情,又可以熟悉熟悉地形,万一日后若是敌方毁约了,北晋也可胜券在握。
今上高兴得很,一挥手便允了,只吩咐了七殿下即日启程,早日归来。
今上扫了眼缄默不语的二皇子,面色微冷:“景华,如今日普天同庆的好日子,你这苦着个脸是做什么。”
顾景华拂衣跪地,感叹道:“父皇,儿臣这是欣喜,如今天下太平,百姓亦无须受流离失所之苦,一切都是父皇英明,皇天之庇佑,儿臣想着,明儿便亲去清虚观求福,以谢天恩。”
今上笑道:“好好好,你有这份心,甚好!既如此,你也去吧。”
叶渊清扫了眼顾景华,垂眸不语。
下朝时七殿下同叶渊清走在一块儿,笑盈盈道:“叶丞相,如今我终于可以出去走一走了,只有些可惜,不是领兵打仗,您说师父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叶渊清步态优雅,那深色的官袍于长长的宫道间显得威仪十足:“也许快了。”
顾烨欣喜道:“快了是多久?我还当师父要呆在那小旧屋里头当一辈子的庶民了呢,他这般的人才若是当真丢失了,岂不是朝堂之不幸。”
顾景华坐在轿子上,扫了眼顾烨,面容沉冷:“是幸还是不幸,你又如何得知。”
顾烨垂眸难得没有反驳,只怏怏一笑:“二哥,我就要去东晋了,你可有什么喜欢的,我给你带回来。”
顾景华厌恶的拂开这扒在他椅子扶上的爪子,面容淡漠:“二皇子府什么也不缺。”
顾烨瞧着顾景华远去的轿椅心里头苦得厉害,他总能无端的便想起那个早产的巴掌大的婴孩来,那孩子还是那样的小,小得那小手小脚他一个手掌便能握得相当严实,他到底,是欠了他二哥一条性命的。
叶渊清同顾烨行至宫门口,两人正要分道扬镳,却听得顾烨笑问:“可要同去老师那里坐坐?如今长安里头事儿多,闲着的独他一个。”
叶渊清默默理了理衣袍:“我要回去陪妹妹,你自去吧,不过,他不是在魏府?怎会去那小旧屋?”
顾烨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如今难得出半个太阳,我可要好好转转,否则一走数月,难免会想念。”
叶渊清转身上了马车,顾烨以凑了过来,扒在马车的车窗边,低声道:“顾府之事,还劳你多帮忙看着些!顾府那不成器的顾少爷原是个绣花枕头,倒是要多劳苦忆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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