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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墨挑了挑眉:“你于我又没有利用价值,我何苦再给你下毒?”
苏凤锦细想了想,又觉有道理,捏着那方块闻了闻,有一股淡淡的药味,那药味十分淡,伴随着药一道漫出来的还有一股子淡淡的甜味儿,吃着跟糖似的,若是没有那点药味的话,这就是一颗糖了。
苏凤锦取了药,给他宽衣上药,他的伤还未完全结痂,战青城的衣袍被他披在身上,显得有些大,苏凤锦忽的想起那一日她手伤着,战青城在街上挂着牌子,用命在赚钱,回来的时候他便坐在那大厅里头自己给自己上药,那时的战青城,孤独却又格外的圆满。
她上药的速度很快,轻车熟路的便缠了纱布替他更了衣。
苏凤锦细想了想二两银子买的东西,心里便纠着疼,她在战府呆了近三年,如今一出战府稍买东西才知道这物价之贵,若是在小乡镇子里,二两银子够吃几个月的了,两文钱一个铿头,一两银子足可以买上五六百个呢!
给顾墨上了药,时辰已经陡然转下,这顾墨倒是过得好,闲着逗逗小白菜姑娘,饮茶晒晒太阳,小日子过得当真是圆满,可是长安城里其他人就无法圆满了,尤其是二皇子顾景华。
这不,夜色正缭人,顾景华同几个亲信大臣在书房中密谈,密谈的结果很不理想,若是五皇子不死,反而活着回来了,估计死的那个人就是今上了。
直到夜上三更了二皇子府的人才渐渐散去,顾景华揉着太阳穴很是火大,分明他用调虎离山将顾烨调走了,可是偏偏却让顾墨逃了。
这二皇子是愁得吃不下睡不着的,府中管家进了书房,低声道:“二殿下,七皇子妃求见。”
顾景华面色微沉:“这个时候她来干什么。”
“她说她知道五殿下的下落,二殿下可见?”
“让她过来。”
二皇子妃轻抚了抚已十分显眼的肚子,温声软语:“既然七弟妹知道,那殿下便同她聊聊,臣妾告退。”
顾景华轻摸了摸她的肚子,满眼宠爱:“你莫欺你娘,且让你娘好好歇息,如若不然日后长大了,父皇定揍你。”
二皇子妃捏着帕子轻笑:“它还这般小,哪里听得懂。”
“他与我既是父子,自当心意相通,去歇息吧。”顾景华握了握她的手,起身给她添了一件披风,那满眼的柔情映在雨烟的眼中,她站在门口,忽觉悲伤,于明朗的夜色与灯火里,她竟不知她到底在做什么。
二皇子妃出门瞧见了雨烟,怔了怔,笑着点了点头,转身走了。
雨烟迈着重沉的步子进了书房,凝着那坐在桌前的顾景华,笑道:“世人都道二殿下与二皇子妃真真是伉俪情深夫妻恩爱,不过入府四年,孩子都有两个了,我说你为什么要逼着我打了腹中之子,原是你不稀罕。可笑我竟这般巴心巴肺的将一颗心都递给了你。”
顾景华微微拧眉,十分不悦:“雨烟,注意你的身份。”
雨烟失笑:“身份?你是指丞相府的大小姐?还是你二殿下的幕下之妾,再或者,七殿下的皇子妃?”
“他在哪里?”
雨烟走得近了些,明亮的灯盏清晰的映着她的面容,如今的雨烟早已经没有了红袖坊里初见的惊艳倾城,她好似一副枯骨美人,形削骨立的身形拢在披风里,雪白的披风将她勾勒得仿佛一个索命的艳鬼,格外渗人,顾景华眼底透着不可多得的厌恶之感。
雨烟立于书桌前摇了摇头:“不知道。”
“雨烟,我既答应过你,自不会失约。”
“你说要立我为后,那么你这心爱的贤妻呢?二殿下,你要骗我到几时。”
顾景华忽的起身,将她拉进怀里紧抱着,低声道:“雨烟!这些时日我一直忍着不见你,我是不想被伏令司的人发现什么,你原也知道,那伏令司如风入境,我好不容易走到今日,又如何能因此而废了这一切。”
雨烟的心又软了些,面容悲彻:“殿下……”
顾景华轻抚她的发,满目温和,宠溺的目光似要将她溺在里头,他向来如此,哄骗人的时候总是格外的柔情满溢,她被这一份徒有其表的外貌与虚假的柔情蜜意所欺骗,可到底不愿被救赎的那个人也是她。
顾景华仍旧顾念着先前之事:“顾墨如今身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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