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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长冷清的视线打苏凤锦的脸上扫过,淡道:“贫道只来封宫,至于这宫内的缘分,就要看你们自己了。”
肖富贵笑嘻嘻道:“道长,你同凤锦好歹师徒一场,这一夜夫妻还百日恩呢,万里头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也不妥当您说是不是,左不过就是一株草罢了,道长……”
苏凤锦握着肖富贵的衣袖子,气乎乎的拉着他往里头走:“这是我的事,何苦要劳烦道长,咱们自行进去就是了。”
赵阮诚朝这道长微微作揖,视线打这道长发上那枝桃花簪上扫过,眸色幽暗的跟着一道入了殿。
其实细细说了,也亏得了赵舍机缘巧合之下遇上了这位道长,于是便打去长安的路上折了回来,好一通说,结果一来便听闻这三个人下了墓,这道长二话不说也下去了,若非是他在那机关的主控区控制着,苏凤锦想来在那青铜门的时候便小命不保了。
肖富贵跟在苏凤锦身旁,贼兮兮的道:“我说,你先前回来的时候还死活要嫁给你师父,怎么如今你同你师父闹成了这个样子?”
苏凤锦面色微白:“我什么时候说过!”
肖富贵挑了挑眉:“你那点事儿我是一清二楚,你喜欢那素色的衣服,无非就是因为你师父也穿素衣,唉,你如今同那战青城是怎么一回事?怎的你一个人跑这儿来了。他不是最疼你,怎舍得让你来?”
苏凤锦踩了他一脚,眼睛红得兔子一般:“就你多事。”
赵阮诚凝着那二人嘀嘀咕咕的背影,兀自叹了叹气。
那大殿的门被缓缓推开,伴随着沉重的声响,这封了三百年的大殿门终于被推开,大殿里头搁置了两个巨大的黄金棺椁,棺椁的正前方置有一个盆,盆里头种着一株花,花的上头结着一个花包一般的东西,瞧着好似马上要涨开一般,若去了那花苞,倒像是先前绘在那青铜门上的彼岸花,诡异得很。
苏凤锦心下一激动,伸了手便去摘,谁料苏凤锦苏凤锦刚碰到那花,赵阮诚便将她推开了,那花苞砰的一声细响便炸开来,扑了赵阮诚一脸的粉沫,粉沫又落了地,同那些尘埃混作了一处,赵阮诚眼前一片漆黑。
苏凤锦凝着那一株化作粉沫的药材,心口微揪:“怎么会这样,我们好不容易才走进来,竟然炸了。”
赵阮诚立在原地,默了一会儿,哑了嗓音问:“凤锦,可是哪里的机关不对?怎的全黑了。”
苏凤锦回头望向赵阮诚,却见赵阮诚睁着眼,眼底却已经失了焦距,在这夜明珠明亮的光线下显得有些苍白。
“走,我领你去寻师父!”苏凤锦握了他的手便往外走。
道长站在外殿门口,凝着那奔来的三人,淡道:“随我出地宫。”
“师父,他眼睛看不见了,你可有法子……”苏凤锦慌乱的去扯道长的衣袖子,却终究只扯着一片衣角,那冰凉的衣角打她指尖滑过,那人已经离她足五步远了。
“缘起缘灭是你自己的选择,贫道无权干涉。地宫虽已打开正道,以防万一,三位还是跟紧些好。”道长那削瘦的背影与素白的衣于长道中显得格外孤寂。
赵阮诚轻握着苏凤锦的手腕,温声道:“无妨,原先想辞官寻不到个适当的借口,如今倒是有了。”
苏凤锦指尖发颤抖,拖着满身的伤轻扶着赵阮诚朝那长道外头走:“你不会有事的,待回去了我便同你去寻张大夫,张大夫的医术那般了得,他定会有法子的。”
赵阮诚轻笑:“凤锦,你这是在担心我?”
苏凤锦哽咽着嗓音:“如今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说笑!”
肖富贵扶着苏凤锦,暗自想了想方才的事,若非赵阮诚替苏凤锦挡了那炸开的花包,只怕如今瞎了的便是苏凤锦了。
因着有道长出手,所以他们只花了半日便转了出来。
再次瞧见这外头的阳光时苏凤锦还有些恍忽,那烈日晒得她脑袋发晕,身形微晃便倒了下去。
肖富贵还未伸手呢,那道长便打祭坛上飞奔而下,抱了苏凤锦便回了县衙,其动作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肖富贵不由失笑,还说不认这个弟子,如今她有点问题,这道长便跟打了鸡血似的。
道长取了随带的银针给她下了几针,又给了些药给侍女,吩咐了侍女为她抹了,待一切妥当了,他这才入了里屋。
肖富贵打外头进来,扫了眼脸色苍白的苏凤锦:“她没事吧?”
道长替她掖了掖被子:“无妨。睡个几日自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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