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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凤锦指了指自己,一脸茫然:“我……可我什么也没做。”
赵舍自是认得苏凤锦的,他只是没认出来,眼前这个脸抹得黄乎乎又着粗布衣的人是苏凤锦,只是想着自家爷思念那人心切,便是寻个有几分相像的摆在他跟前,也好一解相思之苦不是。
“对,就是你,日后你就跟着大人,贴身照顾,秀桃,你带她下去好生洗干净,换套衣服再去伺候大人。”赵舍打量着苏凤锦这一身粗布麻衣,倒也不曾多想。
苏凤锦垂眸,低声道:“我,我来凉州城是听闻这儿的地上渗血,怪异得很,所以特来瞧个热闹,并非来应征丫鬟,这位大人想来是误会了。”
“你跟在大人身旁不照样可以去瞧那一桩奇事?快去吧。”
苏凤锦压根不知道赵阮诚就是这儿的知府,再则,那肖富贵也没有告诉她赵阮诚的事儿,所以阴差阳错里她才来了这里!
在赵舍的逼视下,苏凤锦只得同那秀桃一道去了后院沐浴换了件衣裳。
秀桃是个生得极好看的丫鬟,比起苏凤锦这个乡下人的打扮多了些许因美貌而生的傲气:“你快着些,若是耽搁了大人的时辰,你可赔不起,我告诉你,别以为你生得同她有几分像便能如何,我家大人先前在长安城的时候待府中大夫人可是掏心掏肺的好,连着那个小妾都一并休弃了。”
苏凤锦着了一套素青色的丫鬟衣,那素青的衣着在她的身上,墨发铺在身后,竟显出几分恬静淡雅来,瞧着秀桃一时来了气:“愣着干什么,还不端了这茶近前伺候着,若不是先前赵管家特意关照着,哪儿还有你什么事儿!如今倒平白让你讨了这好处去。”
苏凤锦暗自想,若是这秀桃知道赵阮诚的那位夫人生下的并非是赵家血脉,会作何感想,只是苏凤锦到底不是多嘴的人,她只想安静的呆着罢了。
苏凤锦垂眸端了那茶盘去了书房。
书房里赵阮诚正在写折子,苏凤锦将茶搁在他手旁,微福了福身准备出去。
赵阮诚捏着茶盏饮了两口,低声道:“过来研墨。”
苏凤锦只得搁了茶盏,复又跑去替他研墨,赵阮诚的字是极清秀的,端正得很顺眼,也难怪今上颇宠这位榜眼了。
赵阮诚写着写着抬头扫了她一眼,指尖的笔骤然一僵,一团墨渍便印在了折子上,他低声道:“去再续盏茶过来。”
苏凤锦搁了墨条,这才端了盘子出去。
赵舍喜滋滋的打外头进来:“爷,这位瞧着可同凤锦生得极像,小的瞧着,就好似半个模子里头刻出来的一般,只是这丫头瞧着,经那凤锦少了些灵气,整个人死气沉沉的,也不吭声……”
赵阮诚指尖轻颤:“你速去长安城一趟,替我瞧瞧她的情况。”
赵舍狐疑道:“爷莫不是怀疑……这怎么可能,许就是生得像了些,她巴不得离爷有多远走多远,怎会无端来咱们这儿。”
赵阮城揉了揉眉心,头疼得很:“你先退下。”
赵舍忙退了下去,正巧迎上端了茶进来的苏凤锦,细细又瞧了两眼:“你叫什么名字?”
苏凤锦捏着托盘的手一紧:“我……奴婢柳条。”
赵舍又问:“你原是哪里人?”
苏凤锦只得慌报了个去处:“原是齐英山下一个小村子里的,爹娘让我出来闯荡闯荡,正巧听闻这儿有趣事,所以就过来了。”
他狐疑的收了目光,想来,应当不是苏凤锦:“没事,你好生伺候着他,该得的少不了你的。”
苏凤锦福了福身,因着在战府呆得久了,所以动作倒也娴熟:“是。”
赵阮诚凝着缓步而来的苏凤锦,眸底的雾色一点点的散开:“我有些饿了,你可会做阳春面?”
苏凤锦面色微僵:“奴婢先前在家中多是母亲下厨,奴婢只在一旁烧火,不曾会做。”
赵阮诚揉了揉眉心,扫了眼她的手,苏凤锦的手上还缠绕着纱布,想来,就是她了,只是不知她为何会来了这里,赵阮诚的心里是有几分欢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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