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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女人里面我个子最高,本应走在最后面,但祭司害怕我出岔子,所以将我安排到最中间的位置,被同行的六个女人紧紧包围。
站在街上,我看到许许多多女人陆续从周围的小楼里出来。她们的队伍和我们一样,由祭司、护卫和接受月光洗礼的女人组成。相比之下,天蝎氏族的队伍人数最多,可见在部落十二大氏族中,天蝎乃是人口最多的大族。
一个人口只有六百多的部落氏族,其实还不如生我养我的小山村大。天蝎氏族今年一共诞生了六个小婴儿,已经不少了,我发现其中一个氏族队伍才由三人组成,可见她们那个村子今天才降生了一个小婴儿。
十二支队伍,就像是参加奥运会的十二个方队,站在街上等部落议会大祭司发号施令。
突然间我余光一闪,好像是看到了熟人。
“不会吧,一定是看错了。”
我忍不住自言自语了一句,领队的祭司连忙回头,皱着眉头死死盯着我看,眼神里全是责备。
站在我身旁的女人,也用手碰了一下我的胳膊。
我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话了。
但是刚才那张一晃而过的熟悉面孔,依旧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我忍不住的四处搜寻着,因为是黑夜,虽然月亮明亮,但毕竟各个氏族方队之间有段距离,昏黄的月亮下根本看不清她们的脸,只能看到一个个婀娜的背影和一张张媚人的侧颜。
“不会是她,肯定看错了。”
我在心里絮絮叨叨着,之所以如此肯定,因为我看到的那个人居然是古丽,这太不可思议了。
古丽,全名叫做阿依古丽,在我们学校,她与欧阳彤齐名都是校花。
两人自然都很漂亮,身材也很完美。
不同的是,欧阳彤属于那种杨贵妃级别的饱满女人,身上肉肉的软软的,一对坚挺的胸脯能把人给闷死。性格活泼开朗,跟任何人打交道都非常热情,比如我这种成绩差又没钱的吊丝学生,偶尔还能跟欧阳校花说上几句话呢。
但是阿依古丽恰恰相反。
她是西疆女孩,热爱舞蹈,追求梦想,是我们学校舞蹈系当之无愧的花魁。室友曾经说过,有家经纪公司的星探相中了,想让古丽去影视圈发展,却被冷傲的舞蹈女孩一口拒绝。她只爱舞蹈,不喜欢娱乐圈,梦想是对着镜子跳舞给自己看,但从来都不希望出现在荧幕上,更不喜欢被推上舆论的风口浪尖。
大祭司出现了,庆典队伍开始行进。
我一边走着,脑子里不停闪现着古丽的舞姿。
她的性格甚至比银发女子艾希还要冷傲,看人不戴有色眼镜,别说我这样的吊丝学生,就连王国华那样的学生会领导,她见了都是爱答不理,更不会主动说话。
大二那年我们赶上校庆活动,在学校沙龙舞台举办了一场晚会,作为看场子维持会场秩序的苦逼代表,那是我第一次近距离看清阿依古丽幽灵般的面容。
她的眼睛很大,目光深邃而悠远,脸上从来没有一丝笑容,身上更没有一丝赘肉。舞蹈女孩的肌肉线条,远比健身房里出来的肌肉女要好看的多。站在舞台旁边捡垃圾的我,最近的时候,距离舞蹈中的古丽只有两米远。面光、耳光、顶光、脚光,所有光全部是黑的,只有一束追光,跟着她婀娜的身姿在舞台上翩翩。所有人都看痴了,没有掌声,那是因为他们忘记了鼓掌。只有我依旧清醒,因为我被舞台上跳舞女孩的两滴眼泪所迷住。
没有人知道她为什么跳舞会把自己跳哭。
有人说她太自恋,把自己跳的都能崇拜到哭,不用猜都知道,说这话的人肯定是嫉妒她的女生。
还有人说她崴脚了,但是舞蹈必须得继续跳完,要不然大家会笑话她,说这话的人是和我一样的吊丝学生。
后来,也就是四个多月前,我们一起参加市委市政府承办的大型慈善会,与阿依古丽之间的交流突然多了起来,有时候一天能说上三句话之多。从那些话里,我隐约觉得她一定是个身世悲惨的女孩,可能小的时候经历过许多难以泯灭的痛苦经历,所以才让她变得寡言寡语,不与人交流。
她给人的高冷与傲慢,我觉得更可能是一种孤单,不被人懂得的孤单。
想着想着,庆典队伍已经进入大山深处。
我能看到一座小湖般的影子,反射着皎洁的月光,波光粼粼。甚至还能听到汩汩的泉水声,让人心里忍不住一阵向往。
为了不露出破绽,以免被其他氏族的女人所发现,我急忙集中注意力,尽量不去想刚才貌似看到的那张熟悉面孔,紧紧跟在女人身后向前走去。
小湖面积不算很大,差不多相当于一个足球场地。
湖心有一座人工建造的祭坛,就像女祭司描述过的那样,祭坛是圆形的,周围有十二根罗马柱,中央是铺砌的石板,有一些象征着图腾意义的别致造型。
站在最前头的部落大祭司吟唱了一句诗文,然后所有女人跪倒在地,向着月亮跪拜。
身旁的女人拉了我一把,示意我照做。
我急忙学着样子跟她们跪倒,因为跪的最晚,前方不再有遮挡,人群中那张熟悉的面孔再次出现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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