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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仪看着崔简之眼底燃烧的眸光,不确定地摇了摇头:“从前他只是贵妃养子,娘娘不会将这等隐秘告知于他。”
“他会对此物看重,大约只是因为当年看到贵妃爱若珍宝。”
如果梁王真的能够勘破隐秘,当日也不会那么轻易地就放过崔简之。
肯定是要将整座崔家府邸掀翻才能够罢休。
钱财乃身外之物,可谁都缺!
崔简之与谢仪想到一块,唇角齐齐勾起讽刺,直到纸页上的纹路彻底消失殆尽,他才道:“此物暂且不要让母亲和阿妗知晓。”
“现在的崔家反而受不住一笔意外之财的到来。”
他入锦衣卫后,崔家不知道被多少双眼睛齐齐盯着。
突然砸在头上的财富,不是喜而是灾。
崔简之看得清楚,也能够遏制心中贪欲:“这东西暂且就先由姑姑帮忙保管,等到需要的时候,我会问你取。”
承载了不知多少宝物的纸张被他当作臭抹布,丢向谢仪怀中。
谢仪像是捧着块烫手山芋,饶是再处变不惊的人,心中都忍不住惶惶:“公子,奴婢恐怕难担此重任。”
“除你之外,再没有更合适的人了。”
崔简之眸光灼灼,望进了谢仪的心间:“姑姑,我相信你一定能够保管好。”
“而且,除家人之外,你是这世间我最信任的人。”
他绝对不会承认,这其间还有自已的小小私心。
用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劝谢仪将东西收入袖中后,崔简之原本强撑着的体力终于消失殆尽。
感觉到怀中人越发滚烫的体温,谢仪废了全身力气才终于将他扛到床上。
崔简之看着精瘦,实则很有几分重量。
他此刻脱力地闭着眼睛。
谢仪看着揪心,刚想起身为他去请大夫再来,崔简之就立刻似有所感地攥住了她的衣袖:“姑姑,别让母亲再为我担心了。”
他说完这话后,整个人昏昏欲睡。
谢仪看着崔简之发红的双颊,即便睡着,他也没有松懈对她的禁锢。
她只能够用帕子一遍遍地在床边冷水盆里浸透拧干,为崔简之降下些温度。
有时靠得近了,她能够听到崔简之的唇角正在呢喃着些音调。
谢仪想凑近去听。
一声“姑姑”,直接让她怔在原地。
很难不心动。
但谢仪更心知肚明的是,她和崔简之注定只能够两条永不相交的心,暂时的肌肤相亲只是假象。
谢仪对她够不到的东西,从来不会心生贪恋。
崔简之对她的好,她一定用心伺候偿还,除此之外再也谈不上其他。
这一夜,注定不能踏实。
谢仪早就数不清自已为崔简之换了几回额间冷帕,最终手臂都脱力了,才终于让他体温降了下去。
而她也只能趴在榻边沉沉睡去。
再醒来时,谢仪迎上了崔简之那双戏谑至极的眉眼:“想不到姑姑平时看上去总冷心冷情,其实还是个热心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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