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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青陵无法否认这点。
他自小就有热心肠,没办法做到无动于衷。
他记着刚才答应她不纳妾的事,连忙解释:“就算如此,我也不会碰她。”
崔窈宁笑起来,说他好天真。
郑青陵一怔,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你不觉得这话耳熟吗?”
“什么?”
日头渐晒,少女似乎嫌热,回到亭子坐下。
她支着下巴,笑吟吟地问他:“你不答应娶她,她就以死相逼,你不碰她,你觉得她会不会故技重施?到那个时候,你碰还是不碰她呢?”
郑青陵额头冷汗霎时冒了下来。
他张嘴想解释不是这样,又不知该怎么说,这个问题让他就连辩解都觉得无力。
沉默许久,他憋出一句:“我不是有意这样。”
崔窈宁肯定了他:“我知道。”
她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
可这有什么用呢?
他还是会纳妾,还是会睡那个妾室。
因为他的心软无法眼睁睁地看着其他人去死。
就像裴钰,她其实相信他当时辩解的话,看到那个外室眉眼和她有些相似,动了恻隐之心。
只是有什么用呢?
她向来论迹不论心。
做了就是做了,无论是不是被逼。
在她这里,这就是错的,永远过不去的点。
崔窈宁说到这里有些意兴阑珊。
她有时候想自已会不会太挑了,可转念一想,前朝皇帝后宫只文皇后一人,再往前数几代,不知有多少皇帝一生只有一个皇后。
就连皇帝尚且如此,他们又为何做不到?
这个风气一直延续到当今圣上结束。
当今子嗣不丰,广设后宫佳丽三千,下面的大臣有学有样,纳妾的纳妾,养外室的养外室。
风气就这样坏了。
男子当然无所谓,难的是女子。
崔窈宁恹恹的垂眸。
郑青陵眼里含着几分期待,想说又忍住了。
被她打击习惯了。
崔窈宁回过神,说得口干,抿了口茶水润润,“有意无意都一样,总归都是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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