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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足金!
惊叹中李满囤将匣子里九样首饰的印记一样样看过,然后又一样样地放回去。
看完所有首饰,李满囤把匣子合上递给了王氏,嘱咐道:“这匣子,你好生收着。”
“这头面都是足金。”
“咱虽不知道足金值多少钱,但一准比银子还值钱!”
足金的价钱,李满囤是真不知道。这辈子他见过的人,能到的地方从来都是只有铜而没有金。
王氏听到足金这个字,也是有些发晕。村里人家常口头说的金,其实指的是铜。一般庄户人家连银子都没有,又打哪里来的金?还是足金?
“这头面太贵重,”李满囤道:“比族长家的那套还贵。”
“这头面到底值多少钱,咱现在也不知道。明儿我得闲,倒是到城里银楼瞧瞧,心里也能有个底。顺便也与你买两根银簪子回来梳头才好。”
王氏闻言便有些羞惭,低声道:“梳头,我有簪子呢。又哪里用得着什么银簪子!”
李满囤接着打开与红枣的两个匣子。第一个匣子里装着一副孩童戴的抽拉式金手镯和金、玉两付耳坠子。
手镯、金耳坠,李满囤也是一样样瞧过,果也都是足金。
对于最后一付白玉耳坠,李满囤拿起来看了半晌,方不确定道:“不知道这是不是就是富贵人家才有的玉。”
虽然从没见过玉,但李满囤念过《千字文》。故而他从“金生丽水,玉出昆冈”这句知道玉是和金一样的贵物。他今年请东街秀才写的春联“玉堂富贵千秋盛,金屋荣华万代兴”就有金玉,而横批更是“金玉满堂”——一样的也有金玉。
“玉?”王氏更惊讶了:“这可比足金还贵重。”
“老话怎么说来着的。‘黄金有价玉无价’。”
突然听到王氏掉文,红枣颇觉稀奇。她眨巴着眼睛问道:“娘,你这俗话是哪里来的?我咋没听说过呢?”
王氏笑道:“这话原是你姐满月,你奶奶取名时说的。”
“你姐大你三岁,那时还没有你呢?你可打哪儿听去?”
原来是这样!红枣恍然大悟。她说呢,一般人家取名字都是金在前玉在后,寓意一个更比一个好。似她家这样玉在前,金在后的可是少见。
想起分家前的糟心事,再联系上自己的名字,红枣直觉这名字问题不宜多说便强笑道:“原来是这样!”
李满囤听王氏说侄女李玉凤名字的来历,不由想起当初红枣满月取名时的情形。当时他爹李高地让他继母于氏取名。于氏则以想不出比玉凤更好的名字为由反推给他爹取名。李高地一向眼里只有男孙,故而想都没想便看着桌子上族长给送来的月子礼里中的一包红枣道:“那就叫红枣吧!”
于是红枣从此就叫红枣了。
半年后三房的郭氏也生了个女儿,这次于氏倒是给起名叫金凤了。
几年来李满囤一想到两个弟弟家的女儿叫着金贵玉重的名字就生气,故他把玉耳坠放进匣子后便就拿了那副抽拉镯给红枣戴上。
一边戴,李满囤还一边不忿:你们名字叫得贵重又咋样?你们有足金手镯戴吗?他闺女就是叫红枣,福分也比你们叫玉凤金凤的大!
红枣抬头看看她爹的脸色,眼睛便盯在了自己手腕上的金镯上。
前世的红枣原就是个黄金控。没办法,红枣生为工薪,穷啊。她只买的起一点有价的黄金,而买不起无价的玉石,做不起玉石控。
心有余而力不足,红枣也是很无奈的。
今儿倒是得了个玉坠子,但可惜坠子个头太小,一看就是零料所制不值钱,且红枣先现还没打耳洞,想戴也戴不了。
故而,对于平白得两个金镯子戴,红枣自是很开心的——当然,她爹脸上不带冷笑就更好了。
将金闪闪的两个金镯捏戴到自家闺女肉肉的小手腕上,李满囤心里的气方平。
打开第二个匣子。这个匣子里是一个雕着如意云纹的金项圈,底下还挂了个同样格式花纹的金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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