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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走了良久,一直相对无语。她欲言又止,让我心里不太安稳。等走到一个僻静的路口,再往下,我们就要分开了。
明彩勉强地笑道:「记得我说过什么吗?我担心你技法太过神妙,若是进了皇宫,会成为宫中人身上的肉刺。就算他们不除掉你,也会利用你。」
「你怕我会作恶?」
「你是白纸,我怕会被染色,让人在上面画了妖魔。」
「女侠哪里去了?你这时候怎么又像个弱女子了呢。」我只好这样避开她的话锋。
她别过头去,又转回来,那神色又变成了曾经的明彩。
「小子,过了这个路口就没有本女侠罩着你了。你好自为之吧,哈哈。」眼看我转身就要走,她一把按在我肩上,「别忘了,那天我给你画像,你答应给我开伞的,想反悔?」
我摇摇头道:「哪里哪里,明女侠的约,我哪敢反悔。只是这伞高大,在那屋里不便展开。等你站远一点,我就开伞。」
明彩离了我有四丈远的时候,我喊道:「别逞能,要不要再离得远点?」
「老娘我天不怕地不怕,区区一把破伞,能奈何得了我?」
我便放心地把黑伞打开,古奥的花纹覆盖了我的视线。
「好了么?」我问。
没有回答。
当我合上伞,明彩已经跑远了。我知道,她是习武之人,在这小路上轻巧无比,如蜻蜓点水。但我还是一眼看见她在那路的尽头,一边飞奔,一边哭。
我只是在想,她为什么哭呢。
那年我十六岁,缺乏些责任和担当,想的也都很浅。所以我并未太在意母亲为什么会哭得那样伤感,明彩为什么要不辞而别。即便在意一会儿,也很快被时间冲淡了。
跟明彩分道扬镳之后,我向着皇城的内城走了一日。路上的我突然惊觉,一时间差点要叫出来——这丫头,该不会对我有意思吧。
我摇摇头,决定把这些念头抛到脑后。我当时一心想着入宫,只想着要找到那程家恶人——如果皇城里有恶,那宫中一定有大恶。就好比天下有恶,则居高位者中必有大恶。
内城近在眼前,那里的小门是我进宫的入口,从远处我只看见几个身披甲胄的护卫。
领头的护卫把佩刀按在桌上,上下打量我,又瞧瞧我左手的位置,摇摇头道:「你,活脱脱一副残废样,会点什么呀?」我深深鞠躬道:「兵爷,小弟武艺稀疏,只涉猎了些旁门左
道。」
说完,他们一阵哄笑。
我只好右手轻轻一指点在那领头的额上,道:「失目。」
那人眼窝深深地陷了下去,空洞的双目像是干涸的井口。
众人惊慌大叫,有抽刀咆哮的,有瘫倒在地的,有面色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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