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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玉书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而有这种预感的不止他一个。
因为太子拿着那些信的时候,目光是扫视了一圈,而不是只看向李彤。
赵玉书悄悄看向坐在角落的孙无恙,孙无恙也看了过来,微不可察的点了点头。
得,感情这王砚还真有些手段,各家拿分成的都绕不开他,不过这老小子会这么蠢保留着来往书信做证据?
“妹妹,你要不要猜猜这信里写什么?”太子换了称呼。
“若信中写明父王与盐税贪墨有关,小女愿效仿先贤,代父下狱。”李彤站起来,将头上几根发簪一一拔下,顿时长发如瀑布般披散下来,这是罪人的姿态。
李彤直接往地上一跪:“若无关父王,殿下可杀我,不可辱我。”
绝了!
这招真是绝了,直接断掉你试探的念头,跟王砚一样,有证据你就抓人,没证据你就闭嘴。
“殿下!老臣,以为不妥!”
没想到第一个站起来的竟是越国公!
“福王,乃皇上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纵有大错,也当下旨申饬,令其入京自辩,若无错便虚言恐吓,岂不寒了天下王侯的心?还望殿下,以江山社稷为重!”
越国公离席,跪在李彤身旁,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太子坐不住了,这话如果是倒霉丘兹王李建来说,太子大可以直接把他骂回去,甚至打一顿问题也不大,可越国公就不一样了。
昨天太子还喊着人家世叔,今天要直接骂一顿,那登基以后就等着尝尝什么叫阳奉阴违,什么叫天高皇帝远吧。
“世叔言重了!言重了!”太子急忙下来,一把将越国公扶起,然后又把李彤扶起来:“妹妹脾气还是这么大,咱们是一家人,快起来,好,本宫就不卖关子,这几封信,都是王砚写给东都的,但信里内容隐晦,无法看出写给哪位大人物,只知道此人跟王砚协商明年私盐分润之事,王砚,可否告诉本宫,这些信,是给谁的?”
王砚抬起头看了看:“罪臣,并未写过。”
“从你的家仆身上搜来,而且是你的笔迹,王砚啊,再抵赖就没意思了。”
王砚叹了口气:“家仆可以收买,笔迹可以伪造,不如殿下您说个名字,您让我攀咬谁,我就攀咬谁。”
狂风大作,赵玉书灵力激荡,劈开涌到身前的灵力浪潮,安坐不动。
越国公和李彤被太子一手一个拉到身后,而他身前的王砚突然整个身子被拉直,硬生生承受了六重天修士暴怒一击。
骨骼破碎的声音响起,王砚七窍流血,眼珠翻白,雪白的囚衣顿时被染成血红,却意外的没有断气。
“本宫本想给你一个体面。”太子放下惊魄未定的越国公和李彤,“可你自己不要,来人呐,给他用最好的药,我要他明天还能活蹦乱跳的站在我面前,王砚,你的骨头,没你想的那么硬。”
太子挥挥手径自走向后堂,示意今天所谓的堂审就此结束,一场闹剧竟然以这种粗暴而血腥的方式暂停。
赵玉书强行按住徐夫人的躁动,在这个灵力旺盛的世界还能有皇权存在的原因再一次砸在他面前,当可以用皇权压人的时候便用皇权,当你不再敬畏皇权的时候,你会发现作为修士他们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批。
武力,永远是权利唯一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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