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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匡还是往屋里走,“进去说话。”
四爷也没说别的,依旧把金济喊了一声大伯,就跟了进去。
金济着急:“赶紧得家老四去安排。”
这边父子俩都不着急,金匡还道:“罪臣而已,不用兴师动众。”
金济越发着急,“人家那样,可不像是对待罪臣,再说,远来是客……这边什么都有吗?要不,我叫人把我那边准备的年货先拉过来应急……”
金匡还是那句话,“罪臣之家,怎好招待钦差?”
那边林雨桐也是什么也没叫准备,金双还紧张:“……我这手艺要是不行,请镇上的厨子来也行……”那可是戏上才有的钦差大人!
钦差大人又怎么了?
不招待才是对的!许时忠这是要给金家披上一层老虎皮,其实还是不想叫金家被欺负。那自家就非得把这个姿态端起来不可。钦差怎么了?钦差在这里也得盘着。
正说着话呢,正院那边叫人来请了。林雨桐以为是老太太,谁知道会是太太。
太太是婆婆,这叫了不去也不行。总的来说吧,这个婆婆平时是比较好打交道的。如今因着老太太在,也不说叫媳妇孙女按时的过去请安之类的,反正各房属于比较自由的状态。作为儿媳妇,抓住婆婆的作息规律,趁着中午午休之前过去,露个面,然后坐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徐氏非打哈欠。这一打哈欠,就起身告辞,彼此不用费心相处。要是做了好吃的,一天给送上几回,她就特别心满意足,从不多说什么。
孙氏这个庶出的媳妇就跟着林雨桐行事,反正也没听说有什么刁难的地方。
这会子叫了,她就出门。她这边一出门,打三房的门口过,估摸着要不了多长时间,孙氏非跟着过来。
到了太太屋里,小徐氏和姚氏也都在。
太太挺着急的,“听说钦差来了?”
往这边来,还没到!
太太急道:“该招待的还是要招待,看看谁管事,到时候叫人问问京里的情况。不说别人家,你舅舅家,贺家这些却是要问的。”
太太说的这个你舅舅家,其实就是徐家。
徐家是金家的舅家。
林雨桐点头应承,“儿媳会瞅着机会问的。”
徐氏就不担心了,她觉得小儿媳挺聪明的,办事也利落。而且回老家的路上,一身男装骑马的样儿,她是真喜欢,也觉得最像亲闺女。于是,纵容的时候多些。
小徐氏看了徐氏一眼,见徐氏再不言语了,又去拿桌上的点心,她才笑问林雨桐:“怎么不见琨哥儿媳妇?”
是说白氏!
这个大儿媳妇林雨桐也是很福气的。这个脾气倔强起来,那真是没谁了。自打林雨桐说叫她在屋里养着吧,到现在这都多长时间了。人家就是不出来。可这家里,也没谁见天的盯着你。琨哥儿这么长时间不回房去,她也不说看怎么着两口子把话说开把误会解开。反倒是四爷和林雨桐先说了琨哥儿,说她怀着身子,你回去住吧。有什么话别着急,慢慢的跟她说……结果琨哥儿半夜出来了,羞恼羞恼的。四爷咋问,他都不说怎么了。等林雨桐问了,这孩子才说了,他回去了,本是想着夫妻俩好的。人家说夫妻吵架,床头吵床尾和,琨哥儿原本也想着,两人躺下,有什么话在被窝里说,可能效果会好些。可结果了,琨哥儿先睡下了,然后白氏不睡,抱了被子往榻上睡去了。屋里不冷吧,但榻上也没炕上暖和。他就起身,抱了白氏往炕上去。他以前也不知道这种情况该咋办,但这少不得跟猎户庄稼汉子打交道,都是族里人,喝了酒说话就没谱,什么都敢往外说,说的多了,他也慢慢开窍,想着这女人还是要哄的。再看自家爹,在外面别管多为威严,回来娘说啥是啥……他想,许是不光是白氏有问题,他这个做丈夫的只怕有更大的问题。
于是,他第一次觉得,很该耐着性子哄哄她。
人抱回去了,躺在边上了,他心说,也不急于一时,今儿不说,先把她哄回来再说。折腾的晚了,他也累了,就有些迷糊。正迷糊呢,就听见白氏瞧瞧的起身,走了……不光走了,还不在屋里睡了,跑到外间的榻上去凑活了。
不愿意夫妻同床共枕,琨哥儿当时就觉得受到了羞辱。直接穿了衣服就出来了,去跟珅哥儿睡去了。
林雨桐到现在都不能理解白氏的逻辑,她这是想干什么。
听琨哥儿说了之后,林雨桐也还去看了白氏……白氏肚子里的孩子倒是养的极好,身体也没有大恙,林雨桐也问她:她到底想要如何?
可人家只低着头,一副听训的样子,一句屁话也没有。
这就很让人生气了。
有问题不可怕,有问题说出来沟通嘛。这么不声不响,反正就是跟你们谁我都不搭理的模样,真叫林雨桐火大。
也因着这件事,林雨桐对小徐氏从根子上就讨厌上了,她说话,她也只当没听见,只跟徐氏告退,然后转身就走。
徐氏愣了愣,反倒是问小徐氏,“你又怎么着了?”
小徐氏尴尬的脸都红了,“儿媳不知。只是不见白氏好些日子了……我不过是动问一句……”
“那万万不会!”徐氏道:“林氏是个讲道理的人。再不会无缘无故的,就这么给你这个长臊甩脸子。”
小徐氏嘴角动了动,但到底没反驳婆婆,只道:“我是做嫂子的,许是有什么地方没做到也是有的……估摸着还是白氏的事,回头叫姚氏去看看……她们小妯娌,好说话。今儿有大事,这件事倒是不急。”
可不是大事吗?
钦差一行来了,四爷出面招待的,金匡连面都不曾露。还是那边执意说,不见老大人一面,回去圣上动问起来,都不好答,如此这般,四爷才带着见了。
金济只跟着金一钱等人站在边上,看到金匡坐在太师椅上压根就没有起身,见了钦差,也只问了一声:“圣体可安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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