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厅殿内一片死寂般的沉默,方达生此番强硬的表态震惊了所有人,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一时间各人神色各异,没有人开口应声。
孟贤面色难看至极,双颊涨的通红,多少年,自他担任掌教以来,在轩堂城谁不给他几分薄面,哪怕是敌对之方,都是客客气气的,像这般被人毫不留情的当面怒斥,还真是平生头一遭。
他想挺直腰杆强硬反击,心下又着实没有底细,不禁看向其他人,只见其他几个宗派的代表此刻皆神色各异,一言不语,显然皆有所忌惮,没有理会他求助的眼神。
方达生大步走至殿门前,顿了顿,回首说道:“齐道友,听闻贵宗供税灵石亦没有准备好,方某诚心相劝,希望贵宗不要跟错了人,一时做了糊涂事,不然悔之无及。”
齐元晋眼见方达生目光直视自己,心下稍乱,一时间也不及多想,连忙点头道是。
“孟道友,千甲宗若真的有背反之心,大可将你们掳掠的那名弟子杀了。”方达生冷哼一声,径直离去,只剩下厅殿沉默的诸人端坐其位,一言不发。
眼见其远去,坐于主位的张伊微微咳嗽了一声打破沉默道:“方达生也太无礼了,孟道友勿要动怒,只当他是一只狂吠之犬便是了,你放心,此事我会如实禀告宗门,这里是东莱郡,不是他太玄宗一手遮天的地方。
“多谢张道友,方才诸位道友都看见了,方达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竟出口狂言,要灭杀敝宗,孟某恳请诸位相助,怜悯敝宗的艰难,也好杀一杀方达生的锐气。”
“孟道友放心,我立即告禀宗门,他太玄宗想要一手遮天,也得问问我们同不同意。”
“北海、乐安、平原三郡都已不堪其压榨,打响了旗号,我们纵然自立,他又能奈我们如何。”
“就是,太玄宗在北海郡连连受挫,足可见其外强中干,他们若真有能耐,不早将北海、乐安、平原平定了,亏他方达生还好意思在这里逞能。”
几人一言一语同仇敌忾的说道,齐元晋端坐下方一言不语,只是偶尔点头附和一声。
良久,众人发泄了心中之气,张伊开口留众人在此宴饮,然经此一事,众人都没这个心思,各自寻理由离去。
………
花间亭,巍峨雄阔的洞府前,一道遁光落下,现出一鬓发皆白老者身形,正是弦乐宗掌教齐元晋。
“师傅,您回来了。”里间一男子快步迎出,躬身行礼。
“请赵师弟来见我。”齐元晋向内走去,头也不回的说道。
“赵师叔外出购买丹药去了,不在山门。”
“多派人手,立刻去寻来。”
男子见他面色凝重,心下一禀,点头称是。
很快,弦乐宗二十余遁光一齐出了大阵而去。
………
凤尾山,洞府内,谢明华盘坐蒲团上正自闭目修行,外间脚步声响起,随即敲门声传来,得到允准回复后,一男子自外而入,躬身行礼:“禀师叔,弦乐宗掌教齐元晋来了,正在外间等候。”
“哦?”谢明华惊疑了一声,随即挥了挥手:“请他到议事殿相候吧!”
“是。”男子应声而去,来到阵外,将其领到了大殿,等候了约莫一刻钟时间,谢明华才姗姗到来。
齐元晋起身微笑稽首行礼:“谢道友,冒昧叨扰了。”
“齐掌教久候了,快请入座。”谢明华还了一礼,两人分宾主而入:“齐掌教今日来访,不知有何见教?”
“是这样的,前期时日敝宗因近些年内部财政不足导致没能及时凑齐给贵宗上缴的供税灵石,自上次道友前来收缴空手而归后,敝宗上下都深感惭愧,于是连日整理财物,忙活了这么多日,好在终于凑齐了应缴的供税灵石,此次冒昧叨扰,是专门来告知此事的,道友可随时派人前去收缴。”
谢明华听闻此言,微微一笑:“实不相瞒,齐掌教,我盼你这句话有如大旱望甘霖,早就迫不及待,望眼欲穿了。贵宗此次及时主动的上缴供税,也为其他宗派起了一个表率作用,道友此举可谓雪中送炭,本部感激不尽,日后道友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开口,能做到的,本部必竭尽全力而为。”
“缴纳税供本就是敝宗应尽的职责,拖了这么多时日,导致道友征缴事务受阻,敝宗已是深感愧疚了。”
“齐掌教深明大义,谢某敬佩不已,道友今日既然来了,咱们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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