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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翠凤走到外面,心情激荡,都不觉得夜风寒冷了。高高的举起锤子,Duang、Duang,两下子,就把锁头给凿下来了。
钱翠凤拉开栅栏门,蹲到里面开始往簸箕里装煤块,上面再盖上柴火,装的满登登的了,然后站起来端回去,生炉火去了。
那个栅栏门,在后面摇摇荡荡的,晃了几下子才安定下来。
夜色,如水,映照在地上。
钱翠凤进屋放下簸箕,返身关门,没再管那个开着的棚子门,也没管寂静的月色,蹲在炉子前,拿起一把桦木皮,用火柴点着,当火焰燃气那一刻,钱翠凤心,定下来了。
把烧着的桦树皮,放到炉膛里,再轻轻的把小劈柴放进去,火焰一下子升腾起来,屋子里瞬间亮了,也霎时觉得温暖了。
钱翠凤看着劈柴燃烧,随即又开始把煤块也放下去,炉膛填满了,盖上一圈盖子,然后把水壶放上,看着火焰在炉膛里剧烈的燃烧,钱翠凤心里也亮堂起来。
她歪着头看一眼杜文成,没醒,睡的呼呼的,真幸福!
再用心听听外面和隔壁,没有任何动静,‘切,欺软怕硬!’钱翠凤坐在炕沿,看着炉火哔哩啪啦的烧着,发着呆。
不知道坐了多久,听到外面大门吱扭一声,她想着应该是杜薛涛下班回来了,居然有这么晚了吗?
钱翠凤继续坐着,等着看,是不是杜薛涛下班了。
稍晚,脚步声到了门前,吱扭一声,他们房间的门开了,钱翠凤抬头,月光下的男人,一丝疲惫,一丝阴郁,还有一些什么,她没看到,或者她没想到。
“翠凤,你还没睡?”杜薛涛看到媳妇还坐着,吓一跳。
“嗯,赶紧睡吧。”钱翠凤说完,准备脱衣服进被窝了。虽然不用早起上班,但是太晚起来的时候,杜张氏都会扯着嗓子骂他们。
“嗯,我关门,还用添煤吗?”杜薛涛看到炉子有些暗红的火光。
“你添点也行,省的冷!”钱翠凤恨恨的想,“奶奶的,今天要多烧点煤。”
杜薛涛于是又出去,装了一簸箕煤进来,掀开炉盖子,把炉膛填满;然后关上门,脱衣服准备睡觉。
刚好媳妇醒着,杜薛涛想着跟媳妇亲热一下,伸出手想拽媳妇到自己被窝,被钱翠凤把手给打回来了,“睡觉,哪儿那么多事!”
钱翠凤的冷淡,让杜薛涛一时间摸不到头脑,虽然以前也有拒绝,但是没有这样的决绝。
杜薛涛悻悻的把手缩回来,放入被窝,盖好被子,准备睡觉了。
钱翠凤看到丈夫回来了,炉子也生好了,虽然炕还是微凉的,心里安定下来,搂着儿子睡着了。
睡得晚了,加上炕是半夜开始烧的,热乎乎的炕让一家三口硬是睡到了七八点都没起来。
等杜张氏开始在院里开骂的时候,杜薛涛懵懵然起来,捅一下媳妇,“翠凤,妈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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