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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村子上空炊烟袅袅升起,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大人们站在街道两边闲聊,小孩子互相追逐打闹着。
推着独轮车穿街而过的姜椿,一路上被村人或是羡慕或是调侃,亚历山大地回到家。
而作为被议论中心的宋时桉,还甚都不知,正盘腿坐在西屋炕上,一派淡然地抄着书。
姜椿洗了个手,走进西屋,本想将这茬告知他。
还未开口,自己就先憋不住了,“噗嗤”一下笑出声来。
宋时桉侧头瞥了她一眼,复又重新将目光转回面前的纸上。
姜椿见不得他这幅淡定的模样,他越淡定她越想逗他。
她转了转眼珠子,决定来个倒打一耙。
姜椿拿牙齿咬了咬自己的腮帮子肉,强行将脸上的笑意给收起来。
然后语气严肃地问他:“你洗亵裤的时候,家里是不是来过外人?”
宋时桉一怔,似是想起什么似的,忙道:“曹二婶来过,说让你明儿给她留一斤肉,要肥多瘦少的那种。”
“哦,知道了。”姜椿先是应了一声,随即白他一眼,哼道:“你在家给我洗亵裤怎地也不栓门?这下可好,被曹二婶给瞧见了吧?”
宋时桉还没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淡淡道:“洗个亵裤而已,半刻钟都不要,有栓门的必要?
至于曹二婶,瞧见就瞧见罢,总不能把她眼珠子给挖了吧?”
其实他这话是在强词夺理。
从被曹二婶撞见自己给姜椿洗亵裤这结果来反推,显然栓门是很有必要的。
是他先前考虑不周了。
毕竟他这样世家大族出身的公子哥,实在不晓得村人有事串门,向来是不敲门直接就往人家里闯的。
姜椿哼笑一声:“挖她眼珠子可没用,你得把她的嘴巴给缝起来才行。”
听到这话,宋时桉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瞬,就听她没好气地说道:“曹二婶是咱们村出了名的大嘴巴,她前脚瞧见你给我洗亵裤,后脚就宣扬得全村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了。
刚才我推着萝卜回来,一路上没少被人打趣,说我逼你洗亵裤,你说我冤不冤?”
“你有甚好喊冤的,洗亵裤这事儿不就是你逼我干的?”宋时桉先是在心里吐槽了一句。
随即浑身一僵。
什么?
她说自己洗亵裤这事儿已经被曹二婶宣扬得全村人尽皆知了?
那自己的名声这下岂不彻底玩完了?
将来自己就算重新当上内阁首辅,村人提起自己,也只会说一句:“哦,是姜家那个给姜椿洗亵裤的上门女婿?”。
看来将曹二婶灭口也无济于事了,还是屠村吧!
这当然是句玩笑话。
屠村是不可能屠村的,他还没残暴到这个程度。
但不屠村的话他这惧内的帽子是一辈子都摘不下来了。
转念一想,自己都沦落到被人卖进姜家当赘婿了,赘婿原本就是被人瞧不起的存在,再多一顶“惧内”的帽子似乎也没甚大不了的。
“椿娘,椿娘,你给我出来!”
宋时桉心里正百转千回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姜河的怒吼。
不等姜椿出去,他就三步并作两步,大踏步奔进西屋来。
逮着姜椿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椿娘你怎么回事,怎么能让女婿给你洗衣裳呢?
女婿虽然是咱家的上门女婿,但咱家没苛待上门女婿那坏毛病,你让他一个大男人给你洗衣裳,外头人传得沸沸扬扬的,叫他以后还怎么出门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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