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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事情并没有因此了结,因为盛星河一出门就报警了。
理由是《娱乐场所管理条例》第二十八条规定:每日凌晨2时至上午8时,娱乐场所不得营业。
当时刚好是凌晨两点半。
他刚报完警不出三分钟,好几辆警车就停在了gay吧门口。
剩下的事情无从得知,只是他一早在群里无意间看到了一条消息,B市某gay吧停业整顿,里面的东西几乎快被搬空了,警方介入调查发现一罐成本为七毛钱的冰红茶倒到杯子里加片柠檬,竟然卖到了九十八!
有人说是老板恶意拖欠工资连夜跑路,也有人说是警方整治黑恶势力,把人给赶走了。
总之这个吧没了。
“你怎么想到要报警啊?”贺琦年问。
“‘积极检举揭发黑恶霸痞犯罪,警民联手促进社会和谐’,小区楼底下的横幅你没留意过吗?上边有举报电话。”
盛星河挤上牙膏,“这种地方多多少少都会有些问题,而且我留意过酒吧的灭火器材箱,其中有两个是空的,消防通道还被杂物堵着,有安全隐患。”
贺琦年一直站在浴室门口,双眼牢牢地盯着镜子里那张脸,不知不觉就晃神了。
打架的那部分,盛星河描述得并不详细,但他见过这人的身手,郑高俊要在他脸上画花,起码得叫上好几个帮手,除了脸上之外,不知道身上还有没有受伤。
他和盛星河认识的时间还没超过七十二小时,这人就义无反顾帮了他两次,意外之余,更多的是不好意思。
没有人有义务去帮他的,这是他从小到大悟出来的道理,况且这已经超过了一个教练的职责范围。
贺琦年想说谢谢,但这两个字又不足以表达他此刻的心情,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成了:“你为什么要这么帮我啊?”
盛星河抬眸看了一眼镜子里的小朋友,回答简单明确,“我是你教练,还是你学长,我不帮你谁帮你?”
我不帮你谁帮你?
这份善意简单又直白。
贺琦年的胸口涌过一阵暖意,眼眶也有些发热,盯着他看了很久,说道:“我请你吃饭吧。”
盛星河捧起凉水扑在脸上搓了搓,“举手之劳,别太放在心上了。你的先天条件很好,是无数人可望不可即的,我希望你以后能把重心放在训练上,风月场所容易影响你的价值观……”
他起身甩了甩水,“算了,说了你也不懂。”
“我懂!”贺琦年瞪大眼睛,“你说的我都懂!影响我的价值观,把我变成虚荣的人是吗?”
盛星河微微一点头,“是,但也不完全是这样,能挣钱是好事,但也要看这件事情带给你的影响是什么,有的时候,你努力去做一件事情,它会带给你成就感,荣耀感,使命感,但还有一些事情,却会在不经意之间消磨掉你对生活的热情和对未来的憧憬,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
贺琦年若有所思,点点头,“明白。”
“明白就好。”盛星河一手抽下毛巾擦了擦脸,右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走了,今天八点半有训练。”
贺琦年摸摸脑门,“那你除了脸上还受伤了没?”
“没,我看起来是那么不禁打的人吗?”
话虽如此,但贺琦年还是在他换衣服时瞥见了他后背的淤青,分布在各个位置,一看就是暴力造成的伤害。
过了一夜,那些淤痕已经开始变色,颜色很深,盛星河的皮肤偏白,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盛星河从衣柜的镜子里看见杵在门口的某位,双手搭在裤腰带的位置,“我要脱裤子了,麻烦您回避一下成吗?怪尴尬的。”
“噢。”贺琦年转身走出去之后,又忽然想到什么,折了回去,“你难道连内裤都换吗?”
“……”
盛星河完全没想到这兔崽子居然还能折回来,他听见动静的那一霎那猛地扭过头,对上了漆黑的瞳孔,而此时此刻他的裤脚刚脱到一半,左腿还是金鸡独立的姿势,因为惊吓,一脚踏了下去…
宽松的裤腰从指尖逃离,瞬间落地。
幸运的是裤子裆部没有撕裂,不幸的是,他昨晚没穿内裤睡觉的秘密被发现了。
盛星河是侧对着大门的状态,看见贺琦年的视线从上到下扫了一遍,他红着耳朵吼了一声:“你有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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