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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得都对。”傅嘉树拿了碗给她打了半碗海鲜羹,推给她,“喝口羹汤,再跟我说,你打算怎么做?”
“你愿意帮我?”秦瑜试探。
“宋舒彦是我朋友,你也是。如果我现在告诉他,你就是他的那个妻子秦氏,他欢天喜地把你接回家,你心里的那些刺还存在着,那些受到的伤害没办法被抹去。你如何释怀?”傅嘉树用勺子舀了一口海鲜羹,喝了一口:“如果不告诉他,你跟他离婚。你就有了主动权,他要是还喜欢你,就继续追求你,你们之间的问题解决了,那就是皆大欢喜。要是你不愿意或者,他不喜欢了,你也自由了。从伤害来说,告诉他,你伤害很大,不告诉他,他可能有点儿难受,不过他活该。”
不是?秦瑜还准备了一肚子话,想着怎么说服他呢?他怎么就理得清清楚楚,那让她还说什么?
秦瑜低头喝羹汤:“谢谢!”
“就事论事而已。别打着新思想的幌子,又想自由恋爱,又来个三妻四妾。再说了,他有自由的权力,难道你没有?”傅嘉树这话是说出来了,又担心自己是不是说多了,会不会让她感觉察觉自己对她的想法,而认为自己重色轻友。
秦瑜却是非常认同他的想法,她对宋老爷妻妾成群太有印象了,宋舒彦就是又当又立。
吃过饭,傅嘉树说带秦瑜去看公寓楼,他们家的公寓楼还在建。
上海公寓楼也是近几年前兴起的,主要这些年,城市人口增长非常快,地价十年翻了三五倍都不止,独栋小洋楼价格已经没有办法被大部分人承受。
洋行就把在海外流行的公寓楼给引进过来,红打卡地“武康路大楼”。
车子到了已经接近封顶地的公寓楼工地,秦瑜下楼来,傅嘉树招呼:“俞叔!”
穿着考绸长衫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少东家。”
“俞叔,这就是秦小姐。”傅嘉树又给秦瑜介绍,“这是咱们房地产这块的掌柜。”
“俞掌柜,您好!”
“秦小姐好,少东家跟我说了预售,我一直在心里盘算,到底怎么个预售法,有几个地方不太明白,还想请教秦小姐。”
“俞叔,先看房子吧!”
“好。”俞掌柜带着他们进工地。
看过百年后的各种建筑,这样的六层楼高的公寓在秦瑜的眼里,那就是最最普通不过的住宅楼了。听俞掌柜说洋行手里的公寓楼还有电梯,还有锅炉房,能够24小时供应温水,他们这个公寓就没那么多设施了,也算是跟洋行的公寓错层竞争。价格低,面积小,用来出租是最好的。
“这个房子正合适。现在可以买吗?”
基本都是两室一厅一厨一卫的小户型,出租最是方便。
“按照道理还要两三个月,不过秦小姐跟少东家说了那个预售,我想试试。”
秦瑜没料到自己出去一个礼拜,傅嘉树和这位俞掌柜已经把预售制度给融汇贯通了,他们问的几个问题只能说是小细节了。
秦瑜也从他们的话语里晓得了这个时代早就开始了按揭买房,房贷的不止银行钱庄,连轮船公司都在房贷。傅家除了兴华厂,算是一股清流,其他几块可都是在风口上,而且联动起来,难怪财源滚滚。
钱庄是傅家的,俞掌柜又是这个行当的,熟悉行业流程,秦瑜坐在那里喝了一盏茶,一切都搞定了。
傅嘉树送秦瑜回洋行,路过邮局,秦瑜问傅嘉树:“这里可以拍电报吗?”
“可以啊!”傅嘉树掉头停车。
“我给老家去拍个电报回去。你上次的电报内容是什么?”秦瑜真不知道怎么跟宋家二老说。
“父母大人安,我一切安好,勿念。媳:雅韵。”傅嘉树用尽可能没有感情的声音念出让他有些羞耻的词。
见秦瑜一字不改地写给拍电报的小哥,傅嘉树问:“你不改改?”
“朴实无华,情真意切,最能表达我的心情,没什么可以改了。”
傅嘉树:“……”
隔了一个礼拜出头,一份一模一样的电报传回了宁波老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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