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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干事业第十九天(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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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政殿。

霍澹一目三行,快速扫完那信函上的内容。

霍澹:“严庆迫切想要吞掉许家的势力,哪怕能拔下一根羽毛都是件值得庆贺的事情,更何况此事涉及工部尚书,他岂能白白放过这次机会?这不刚让他瞧到有一丝苗头就上赶着送来线索,这信函上的内容虽然不能立刻定纪永升的罪,但至少给了下一步要查的方向。”

他嘴角扬起一抹弧度,笑得有几分苦涩,“瞧瞧,官场上表面上风平浪静的,这些人藏得可真够深,打着送礼的幌子夹带私货,乍一看还真不知道要送到何人手上。”

那信函上一一细举了渝州刺史曹冀每年向哪些京中官员送礼以及送到其府上的礼品数量,其中也包括姜国公府和清远侯府上。

曹冀每季都送,说是送的当地土特产,但箱子装的内瓤是何,怕只有当事人知晓。

而这信函上往来最密切的便是工部尚书纪永升。

姜子真特地回国公府一趟,翻阅府上账房纪录的人情往来,发现库房入账的时间和信函中所提的皆能对上,这才确定信函内容的真实性。

“信函是严庆那边送来的不假,凭这根本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做多落得个渝州刺史频繁贿礼一小小罪名。”姜子真从怀中拿出一枚铜钱,话锋一转,道:“这是赵婳昨日离开大理寺前交给臣的铜钱,渝州铸造的。”

赵婳给姜子真?

霍澹指腹摩挲那铜钱上的“渝”字,又看了姜子真手里拿的铜钱,思忖片刻后眸子一闪,当即下了定论,“渝州有官吏私铸铜钱,渝州刺史,曹冀。”

工部尚书纪永升乃渝州人,渝州刺史曹冀向他送渝州特产件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远离家乡的人总会有时候想念家乡特产。

“朕记得四年前夏日渝州突遭暴雨,断了三条铁索桥,渝州多山,山里县城和外界通信基本靠铁索桥。修缮铁索桥是工部出的图纸,及所用铜铁数量也是工部筹算的。”

霍澹记忆极好,稍稍回忆便能将这些年他登基后渝州所发生的大事精准说出,“除了铁索桥,三年前曹冀上奏修筑灌水大坝,朕批准后,经由工部出图核算的。”

姜子真喜道:“这不全对上了!打着修铁索桥、修水坝的幌子,有朝廷拨下来的铜铁,又有户部拨款,再找个隐秘之处私铸铜钱。”

材力、人力、财力,应有尽有。

霍澹眉毛拧了拧,想再确认一遍,问:“你说是在京城郊外一县城附近救下的赵婳?”

姜子真点头,气焰骤降,“赵婳同一对姓丁的父女到京城,她防范心重,臣愣是没从她口中探出丝毫。”

大理寺少卿,他唬人套话的本领第一次栽在一名女子手中,姜子真沮丧又挫败。

套话小能手的名号蒙羞了。

拨弄着手上的白玉扳指,霍澹狭长的眸子轻轻抬起,“渝州那边应有了防范,此时朝廷派人前去,罪证怕是藏得干干净净。”

霍澹垂了垂眼皮,笑道:“严庆不是想除去纪永升么,朕不仅不责罚他,反而当众嘉奖他。”

他修长的食指指着舆图上“渝州”那块地方,狭长的眸子迸射出道寒光聚在指尖,凛声道:“暗查。”

玄色龙袍衬得他人周身发着寒意。

这厢,姜子真把正事办了,又暗戳戳向霍澹讨了去霁华宫见霍岚的旨意。

霍澹笑了笑,想起昨日霍岚去了趟大理寺,回宫后经他呵斥,便开始痛骂姜子真一番。

唉,这丫头又赌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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